“庶母的四肢,現在被我放在我娘的靈位前。”武飛揚嚴肅地說道。
武安國頓時勃然大怒:“誤殺你娘的!是我,你為何遷怒到她的頭上!”
武安國掄圓手掌,扇了武飛揚一記耳光。
“爹!你真是有勇無謀。當年要不是她煽風點火,你會誤殺我娘嗎?”武飛揚把帕子扔進盆子裏,濺起憤怒的水花,指著武安國:“你自己洗!”
武飛揚剛想走,卻被然然拉住了胳膊,然然轉身望向武安國:“我進入過飛揚師兄的記憶,誰是誰非我看得十分清楚!”
“令夫人段春梅與清寧老道狼狽為奸,誣賴飛揚師兄是水禽妖,將飛揚師兄和他娘逼入死路,清寧和令夫人借你的大錘害了飛揚師兄他娘,光是這一點,飛揚師兄就該把她千刀萬剮!將軍,你作為當事人,是非不分,成何道理。”
然然指了指武飛揚身上的鶴雪修仙服:“飛揚師兄不是妖,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妖是不能拜入仙宗的。”
“而令夫人和清寧臭道士當年是什麼做派!光憑這一點,令夫人段春梅就該死!我阻止飛揚師兄開殺戒,隻是出於道義!飛揚師兄廢了她,我認為天經地義。”
然然越說越激動,已經是罵紅了眼睛,她叫武飛揚幫武安國洗腳,敬孝,結果武安國如此給臉不要臉。
“將軍!若不是飛揚師兄還有一點孝義,呂布絕對已經取走了你的首級,就憑你當年想砸死飛揚師兄卻砸死了飛揚師兄他娘這一點,飛揚師兄都該和你恩斷義絕。好好看看,你兒子是怎樣對你的,你是怎樣對你兒子的!胡子一大把的人了,別讓後生來教導你如何為人處世。”
“一笑真人罵醒了我。”武安國擦幹腳後,弓著身子走到武飛揚麵前:“是啊,你庶母當年做得是不對,你也早該和我恩斷義絕,我也沒資格叫你兒子,你今日卻來救我,光憑這一點,我就該傾家蕩產報答你,更何況你隻是要了你庶母的手腳。”
武安國徑直走向門外,來到玄羽身邊:“靈鳥,去把我那隻斷掉的手叼到武飛揚他娘靈位前獻祭吧,我曾經用那隻手誤殺了他娘。”
日行萬裏,玄羽不僅辦好了武安國交代的事情,還叼來了孔融的書信:“聞將軍與呂布死戰,斷臂沉沙,不甚佩服,念將軍已無法再戰,且率所部兵馬回北海郡吧。”
收到書信,已是日出,呂布又在叫陣,武安國很想扇他兩耳刮子。
“劉巨耳關巨刀和張巨眼已經去迎戰了,你就乖乖回去吧,省得我們為你操心。”武飛揚把武安國扶到馬背上,轉身望向然然:“娘子,咱們還是騎玄羽。”
然然:“還是騎馬吧,你可以和你爹多說說話。”
“娘子?一笑真人是你娘子?”武安國意味深長地看著然然那張種滿咒符的臉。
武飛揚把全身靈氣聚集在手掌,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然然醜,就連父親也不可例外。
哪知武安國轉而一笑:“兒子!你太有眼光了,這種打架很厲害的人當我的兒媳婦,真是光宗耀祖!”
武飛揚靈氣散了,但還是對武安國投以白眼:“爹爹不要開口閉口就是打架這兩個字。”
聽到自己被公公接受了,然然喜笑顏開地提醒道:“公公以後千萬不要提起我們在疆場上救你這件事情。”
然然歎了口氣:“因為宗門有公約,靈池宗弟子,可為仙,可為俠,但不可涉足兵戈戎馬之事。若是涉足戰爭,已修成仙者將被送上誅仙柱削去仙身,未修成仙者將被逐出宗門。”
武安國詫異地望著然然:“我書讀得少,你別騙我。”
回到北海郡時,然然和武飛揚打頭,剛行至武安國府邸門口,守衛們全都被他們嚇走了。
“我擦,他們倆又來了,想要命的趕快跑啊!”
進門後,武安國看到兩個嘴皮被削掉的兒子,不禁大怒:“誰幹的。”
兩個慫兒子指著武飛揚。
“你已經廢了你庶母,為何又做這種事情。身為大哥,為何如此殘忍?”武安國問得很沒底氣,聲音很小聲,因為……他是一個惹不起兒子的老子。
武飛揚哂笑道:“他們敢罵我家娘子長得醜,我就讓他們醜一輩子。我家娘子不是誰都能罵的!就連你這個當爹的要罵,我都得扇你!”
武安國不知如何是好,想自己戎馬一生,好歹是個虎將,沒想到最後被自己的兒子震懾住了,無奈之下,隻好說:“罷了罷了。”
到了祠堂,祭拜完武飛揚的母親後,武飛揚從靈位前拿下庶弟的嘴唇,並從兜裏取出兩枚丹藥。
“此乃膚骨斷續丸,乃是師母生前所煉,可以續接斷掉的膚骨。我不過是想給二弟三弟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我家娘子的相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