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扶棺材,一滴滴苦澀的淚珠順著胡須滑落,落入泥土中,悠哉長老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由於懶惰而將宗主之位讓給廖不遠。
廖不遠當宗主這些年幹過什麼事情?把宗門之恥的屎盆子強扣在然然身上,緊接著又是虐待蓮露,現在還將當過仙首的葉自在從墓穴裏摳了出來。
悠哉閣的三個女人飽受如此大辱,悠哉長老可就此罷休?長劍出鞘之時,自己的弟子卻跪倒在他的麵前。
然然淚眼朦朧,磕頭認錯:“師尊,都是我不好,走出師娘墓葬的時候,得到秘籍心情太激動,忘記關墓室的門,要不然,師娘的遺體哪會受此抄掘之辱。”
一聽然然這樣講,悠哉長老舉起了手臂,然然閉上了雙眼,這一掌若是打下去,她絕不反抗,這是她欠自家師尊的,她也覺得該打。靜靜地等待著懲罰。
悠哉長老起手一扇,可是為何隻響起一陣耳邊風,那震響卻不是巴掌碰臉的聲音?
然然睜開眼一看,原來悠哉長老那一掌向廖不遠扇去,廖不遠用劍鞘擋了個結結實實。
“然然,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當年太懶,不想管事,才將宗主之位謙讓給了廖不遠這賊鼠之輩。”
“廖不遠,當年師尊欲將宗主之位傳授於我,我認為你更能幹,便拒絕了,沒想這一切竟是我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你非但沒有感恩之心,虐待然然蓮露,還虐我亡妻,我悠哉閣的三個女人豈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然然自責無比的同時,感覺自己何德何能能得悠哉長老如此關愛,他家師尊嗜酒如命,但每次自己被欺負,他都會站出來,這位老人已經是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當她的弟子,死也值得。
悠哉長老已經抽出寶劍,如果能贏,今天就要廢掉廖不遠。
“秦悠哉,咱們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可是得看看我身後站著多少人。”廖不遠大袖一揮,隻見除了黑鍋長老和悠哉長老座下弟子,其餘人清一色帶著諂媚之態站在廖不遠後麵。
悠哉閣已經被燒毀,悠哉長老失了很大的麵子,啟陣士蓮露師姐失權,宗門又成了宗主一個人的,犯宗主者,後果不堪設想。
廖不遠斜眼一瞟:“秦悠哉所有座下弟子聽著!如今靈池宗九成以上的人都跟隨我,所以今日秦悠哉必會死,若是不想惹火燒身,就與秦悠哉劃清關係。”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悠哉閣座下弟子,除然然,武飛揚,蓮露和還沒到場的孫逸風,其餘無一例額外拋下昔日師徒之情。
悠哉長老並不是隻有悠哉閣裏的四個,除了出師弟子孫逸風,入室弟子韓蓮露,武飛揚和蘇粲然,還有一些內門弟子,由於人品沒通過悠哉長老考驗,遲遲沒能晉升。
“師尊,原諒弟子惜命。”
“弟子不想惹禍燒身。”
“師尊,給宗主認錯吧,或許還能有個原諒。”
那些忘記師恩的狗東西,去就去吧。這些內門弟子,悠哉長老不想讓他們晉升入室弟子,自然是因為人格還沒接受過考驗,現在看來,一個都不合格。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有一個小孩從廖不遠那強大的陣容中走了出來,跑進悠哉長老的隊伍裏。
“文滿星!你給我回來!”廖不遠咬著牙喊,沒想到自己的徒孫居然拋棄了自己。
文滿星的師尊唐雨蓉氣得麵紅耳赤:“你真是糊塗,你娘給你的任務是殺了蘇粲然,你竟然和他站成一派!孽障!莫非是想和我斷絕師徒關係?”
“唐雨榮,前些天我回了一趟家,把以前的事情都搞清楚了,我的師尊在昆侖,不是你!!!。”
雖然不知道滿星何出此言,但然然還是抱住了他,心裏慢慢都是感動。但卻有點反對文滿星的選擇:“傻弟弟!如果我們這番爭鬥落敗,你可知你是什麼下場?你不該站到我們這方,因為就算我們僥幸贏了,姐姐也不會責怪你,我知道你兩難。”
武飛揚無奈道:“傻孩子。”
文滿星抹了抹淚珠,微微搖頭。
“當初我受娘之命,欲殘害姐姐,姐夫救下姐姐後趁我不備將我擒住,那時姐夫完全可以取我性命,卻並未下殺手。”
“那次爭鬥,蓮露師姐發動蓮籠陣,雖是瞞天過海,但我們已經怕得就範了,之後想殺想刮也不過是姐姐姐夫一句話而已。”
“而姐姐姐最後卻完全饒了我,這番寬恕之心與不殺之恩,我文滿星絕不忘。”隨後文滿星眉峰一轉,怒視廖不遠,舉劍便罵:“而有些人,雖然是我的太師尊,卻恬不知恥欺負三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還是一具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