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後,閔義好奇地打量著這蘇粲然那猶猶豫豫的神情。
“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先問問自己的心吧,你是真的對祖師沒有感覺了嗎,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相信你能和他說分就分。”
“聽我一句勸,回到他身邊。”
“你修為差蓬萊老祖那麼多,都敢和她爭天下仙主,難道還不敢和岷姬一爭嗎?”
“小妾也罷,正室也罷,聽老夫一句勸,回到他身邊,去爭一場。”
岷山宗主或許說得有道理,以前她是庶女,可是揭穿哥哥姐姐們雜種的身份後,不照樣轉為嫡係了嗎?正小妾也罷,就此一爭,未必不能轉正。
禦著寶劍俯衝而下,她飛回帝仙陵前。
岷姬又在勾引武飛揚上床,武飛揚還是不動如風,或許他還活在深重的罪孽中,蘇粲然自知這一切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的前世緣。
岷姬見勾引不成,隻得放棄,穿好衣服走到外麵。
“喲,蘇粲然,你又回來了,臉皮還真厚。”
粲然一笑:“如果你真像傳說中那麼偉大,我不介意和你朝夕相處。”
武飛揚靜靜地坐在茅屋裏,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見蘇粲然。
岷姬指著小木桶,諷刺地說道:“剛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如果想當妾,就證明給我看,去把那個二十個陶桶給我打滿,今晚我要痛快地洗個澡。”
岷姬還把二十個陶桶係在一根扁擔上:“一次性挑回來,你若不肯,小妾你也當不成。”
茅屋裏所有器物都是帝仙陵裏沒拿走的東西,蘇粲然皺著眉頭提桶下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即使擁有拉三十斤弓的力氣又如何,二十桶水挑在肩膀上照樣是弱女子一個。
木然回首,武飛揚站在身後,怎麼看到他帶著一臉憐憫。
“我幫你分擔。”
粲然一笑:“我知道你是左右為難,我不需要你的自責,隻需要有一天你會想當初那樣寵我。”
奮力起身,蘇粲然踉蹌著腳步回到茅屋,武飛揚硬是沒有搶回擔子。
夜深了,武飛揚和岷姬靜靜躺在茅草床上,她卻連屋都進不了,自己一個人睡在樹上,打著噴嚏想著以前。
以前,多好的畫麵,他和武飛揚還沒有在一起,蘇粲然在菜花村自己家的小茅屋睡覺,聽到武飛揚在打噴嚏,她立刻偷偷把武飛揚抱上床,自己躺在玄羽的翅拐下。
而現在武飛揚會做到她當年那樣嗎。
門開了,武飛揚緩緩走來,果然,即使她比不過岷姬,武飛揚還是愛她的。
但岷姬拉走了他。
“我們的床隻夠睡兩個人,你選一個,另一個睡在外麵。”
武飛揚一拳打在泥牆上,最終還是進屋了。
滿懷期待卻又落空,午夜時分,岷山下起了皚皚白雪,蘇粲然咳嗽著走到小茅屋前。
“相公……我今天射了十隻烈火龍卷箭,火性內氣都用光了,生不了火,你讓我進去吧。”
屋子裏傳來了岷姬的哂笑聲:“武飛揚,你要是讓她進屋,我便出去,你自己選一個。”
聽閔義的勸,滿懷期待地回來,卻不料所有希望都落空。
第二天天亮,武飛揚打開了房門,蘇粲然已經不見了。
門前放著一塊玉佩,玉佩上是一張笑臉,武飛揚送蘇粲然這塊玉佩的時候,說永遠希望看到她粲然一笑,但蘇粲然已經絕望了。
泥牆上還刻著一行字。
“莫相見,相見隻能更相煎,莫續緣,我心已寒成雪原。”
武飛揚抱頭痛哭,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岷山上傳來一聲悲涼的怒吼。
白雪之中八個岷山弟子禦劍飛來,四人一組,挑著兩隻靈鳥。
靈翼和道盜翔昨天就被蘇粲然幾隻烈火龍卷箭燒得渾身赤裸,為了禦寒,岷山仙宗用絲綢將它們裹成了蛹,隻留出兩隻爪子。
“岷姬,我們回來了!”
兩隻靈鳥都是被岷姬養大的,本來希望岷姬能摸摸它們的腦袋,雖然阻攔蘇粲然的任務失敗了,但據它們了解,岷姬不會發火。
岷姬卻是冷冷地說道:“兩隻沒用的窩囊廢,我留你們何用?”
靈鳥皆是心寒。
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岷姬夾著菜喂到武飛揚嘴欠:“君上,臣妾喂你。”
武飛揚似乎還在蘇粲然離開的陰影中,皮笑肉不笑地咬了一口。
吃完飯,武飛揚挽著兩隻靈鳥靜靜地坐在懸崖邊上。
“主人……不瞞您說,我覺得岷姬醒來後,一切都變了。”
“一千年前她是什麼樣,您還記得吧,整天嘻嘻哈哈,但剛才他喂你吃菜的時候卻是板著一張臉。”
盜翔垂下腦袋,歎了一口熱氣。
武飛揚同樣是感覺有點奇怪,就他了解,上輩子要那啥,岷姬從來不主動,都是他把她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