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粲然一走出雙龍殿來到湖邊就看到岸上擺著鞘椅,這是悠哉長老給她做的椅子,當年逃往岱嶼時有很多東西都沒帶走,鞘椅便是其中一件。估計是現任宗主見它精致雅觀,才將它設為專座。
看到鞘椅,最感動的不是蘇粲然,而是蓮露。
“小師妹,想當年,蓮池比武時弟子們汙蔑我和師尊亂倫,你為我辯駁卻被弟子們趕下座位,師尊才會把鞘椅給你坐,那時我和你不熟,你卻為我出頭。”
蘇粲然覺得這沒什麼,倒是當年,師姐感動了她。蘇粲然指著湖中的一片蓮葉。
“師姐是否還記得那片荷葉?當年相公不知道我臉上的咒文是什麼,他就扣了我的年終獎,我一顆靈蓮子都沒有分到。”
“我不得不在那片蓮葉上打坐,吸收天地精氣穩固臉上的封印,但光吸收天地精氣沒有用,封印差點就被打開,我臨死之際,師姐你就出現了。”
“那時候師姐出手真是大方,一大袋靈蓮子全部送給我,救了我的命,我說以後會還你靈蓮子,但你卻說既然我以後注定是你的小師妹,這些靈蓮子就當改口費。”
“謝師姐救命之恩!”
蓮露傻笑道:“可是後來我出麵卻還是沒有要回你的年終獎,師姐無能。”
兩閨蜜手牽著手漫步在靈池邊,看到一群人走進大門,這才知道是蜀門地部的潰軍回來了,他們不知道蘇粲然早在他們之前就背著蓮露快速地流進了靈池宗。
“大家不用擔心,去吃頓飽飯,隻要孫逸風和封幽敢來,我們便讓他們有去無回。”
果然,已經有人練會境法,隻是人山人海中聽不到是誰在說話。
將計就計,蓮露拉著蘇粲然溜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準備易容。也是根骨奇佳之人,隻是天賦用錯了地方—從常年累月的化妝中悟出了易容的方法。
一番折騰,兩個黃花大閨女變成老太婆,風風火火地跑進飯堂打聽情報。
“這位小兄弟你好,我們倆老太婆可否與您共進晚膳。”蘇粲然招呼道。
滿臉的咒文,又間又長的鷹鉤鼻,看得吃飯的弟子驚叫:“你們是誰!”
“算了,我們從年老一點的門人下手吧。”
蓮露拉著蘇粲然與幾個老人共坐一桌,這些老人表示根本就不認識她們。
“兩位,你們是……”
蘇粲然拱手作揖道:“我叫悍然,這位是師姐路雨,我們是前前前任宗主的出師弟子,可能你們沒聽說過。當年師尊派我們出去降妖除魔,怎奈……怎奈……”
“怎奈如何?”老年門人們問道。
蓮露暗自祈禱:“小師妹,你一定要編好一點,不要露餡了。”
“怎奈妖魔未除,卻招妖魔猥褻,幸得茅山大弟子一墨真人相救。”
“我姐妹二人自愧汙了身子,無顏回師門,流落在靈池外已八十年有餘。但我們仍心係靈池宗,得知蘇粲然派手下仙人攻蜀門地部,靈池宗危在旦夕,便豁出老臉前來助戰。”
蓮露師姐徹底囧了,不過卻暗自為蘇粲然鼓掌,“小師妹圓得真好,天衣無縫。”
“老身們久在靈池外,不知現任宗主是何人?”蘇粲然套話道。
“廖不遠死後,宗主五年都沒定下來,霞雲和朝陽兩位長老將宗門分為兩派,卻因他們兩個人的兒子都掌握境法,不分伯仲,至今沒有一方掌握宗門大權。”
果然還有人習得境法,蓮露對蘇粲然耳語道:“要不現在我們立刻使用境法,先下手為強。”
你們倆在唧唧歪歪些什麼,背後傳來一聲怒吼,回頭一看是兩個十五歲的男子。一人名叫傲衝,乃是朝陽長老之子,一人名叫驕淩,霞雲長老之子。
朝陽長老和霞雲長老坐在他們身邊,吊兒郎當地指著酒壇子。
“你把酒給我端來。”
“你,來給我揉揉腿。”
兩個老年弟子紛紛照辦,蘇粲然和蓮露疑惑不解。
“你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做體力活?”
驕淩哼聲一笑:“他們一大把年紀了,卻還未修入靈元境,宗門白養了他們幾十年,他們卻還是外門弟子,丟光我靈池宗的臉,叫他們為我們端酒按摩算是便宜他們了。”
蘇粲然憤憤不平,想拔劍為老人家討回公道,蓮露師姐卻抓住了她的手。
蓮露小聲道:“師妹,老人家們隻是受辱一時,當下之計是先一步開啟境法,誅殺這兩對狗父子,才是真正的行俠仗義。”
蘇粲然拉起蓮露的手:“師姐果然是外柔內韌,不過所謂行俠仗義,是指該出手時就出手。”
“你們去哪裏?失身之人,有辱門風,還不速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