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氛圍很融洽,兩人一起吃了蛋糕,秦朗把挑選了好久的電容麥作為禮物送給了蕭澈,蕭澈笑著道了謝,到晚餐結束,秦朗都覺得自己話多得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蕭澈卻沒有一絲不耐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是被自己感動了嗎?三個小時的航程,在雪中胡思亂想等了三個半小時的委屈在這頓晚餐麵前顯得都微不足道。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再任性一點呢?
“蕭澈,都十二點多了,要不就在這休息吧?啊,你要是不習慣,我可以睡客廳的,反正有空調也不冷。”秦朗“自然”地提出建議,盡量用最輕鬆的語氣。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回去訓練。”蕭澈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今晚他有些失控,是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吧,是因為笨小孩專門趕來為他慶生吧,是因為酒喝得有點多了。
秦朗不說他還能當做不明白,可是秦朗既然已經告白了,他也要做出必要的疏離,他們隻能是朋友,不能越界也不可能越界。
“可是真的已經很晚了,路上也有積雪,你還喝了酒,開車不安全的,就在這睡一晚,你睡裏麵,就當沒有我不存在。要不我再去開一間房也行,沒關係的,你住下吧。”在蕭澈的注視下,秦朗的聲音越來越小,絞盡腦汁也找不出好的借口留下眼前這人。
“秦朗,我是同性戀,我曾經有個男朋友,他現在出國了,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我心裏隻有他,再也沒有空位給別人了。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所以如果你希望,我們會繼續是朋友,再有其他,我給不了。”
這是蕭澈第一這麼直接地告訴秦朗,上次秦朗的告白太倉促,蕭澈的拒絕也太草率。蕭澈早就想找個機會和秦朗說清楚,卻一直拖到了今天。
兩人都在李家餐館打工,又有對方的聯絡方式,坦白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偏偏一直拖著,蕭澈是個很偏執的人,弄不懂的事情總會思考到弄懂為止,就像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他會和他突然分手就思考到今日一般,他和秦朗的關係、他對秦朗的感覺他也有好好想清楚。
不是不感動,不是沒有好感,可也僅限於此了。那個人他愛了五年了,愛的他幾乎投入全部的感情,他累了,習慣了,不想再重新喜歡上一個人,說他膽小也好,說他辜負了秦朗的一片真心也罷,他都無話可說,因為對秦朗,他終是隻能有濃濃的歉意。
“我能問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嗎?是除夕夜我在電話裏聽到的那個人嗎?”不要丟臉秦朗,你可以做得到的,被拒絕也不是第一次,要輕鬆地問出來,難過放到等蕭澈走了再變現出來啊,混蛋!
盡管不住地在心裏警告自己,但話一出口就忍不住顫抖,他還是擔心的,一直在你心裏的那個人回來了嗎?
“為什麼這樣問?除夕那天瞎說的程野,我發小。至於我心裏那個人是誰,我已經不想再提了,就這樣吧,你好好想想,什麼時候給我答複都可以。我走了,你也早點睡。”
蕭澈看到這樣的秦朗還是不忍心,上前揉了揉秦朗的頭發,暖暖的,好像還留著吹風機的熱氣一樣,很舒服。
秦朗,抱歉,那個人是我的禁忌,誰都不能碰,今天能主動和你說出來已經是極限,不要再追問了,好嗎?
蕭澈的眼角微微上調,典型的桃花眼,秦朗每次看到的時候總覺得那眼裏好似盛滿了一潭清泉,清澈明亮,深邃冰涼。此刻也是,因為太過清澈,他輕而易舉地讀懂了蕭澈眼裏的哀情。
“嗯,不提就不提吧,蕭澈,我不用好好想想,我們先從朋友做起,至於日後會是什麼關係蕭澈你就不要糾結了,我送你下樓吧。”秦朗很快拿過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又把自己的圍巾給蕭澈圍好,滿意地看著蕭澈埋在圍巾中糾結的臉,秦朗才滿意地推著他出門。
午夜,等他們下樓時雪已經停了,月光灑在薄薄的積雪上顯得格外溫柔,景色朦朧,寂靜無聲。秦朗站在酒店停車場門口直到車子完全被夜色吞沒,他趕緊向樓上走去。
丫的,太冷了,回去再泡個熱水澡吧。出來的急,秦朗連襪子都沒穿,等送走蕭澈才不用逞強,一溜小跑回到溫暖的室內才感覺又活過來。
秦朗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但賴在床上不想動彈,籃球合宿課程安排的很緊,精神和體力上的壓力都很大,念叨了很久的事情辦完後秦朗根本不想起床。不過在聽到熟悉的鈴聲響起時,秦朗一刻也沒遲疑地摸到手機,迅速按下接聽鍵。
“蕭澈,早!”元氣滿滿的聲音不見剛才的一絲慵懶,‘藍色多瑙河’秦朗專門為蕭澈設定的特殊鈴聲。
“已經中午了,不早了。”蕭澈生物鍾很準,即便昨晚午夜才睡,可是他仍舊一早就醒了,想著秦朗肯定要賴床就晚些才打電話,聽聲音應該是才醒吧?“起來吧,下午有什麼打算嗎?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