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藥店的時候蕭澈下車買了一袋醫用口罩、一小瓶酒精、醫用棉。輕輕給秦朗換上新的口罩,輕輕地,用濕巾給秦朗擦去額頭的虛汗,將有些汗濕的頭發撫到一邊。
“蕭澈你不覺得你把空調開的太高了嗎?我很熱。”感冒藥的安眠作用讓頭更昏沉,秦朗迷迷糊糊感受到額頭上的清涼,醒過來便看見蹲在他麵前的蕭澈。
語氣不自覺溫柔起來,看到蕭澈臉上有些汗珠,秦朗皺了皺眉。
“正常溫度,把嘴張開含些冰塊會舒服些。”蕭澈見著秦朗皺眉以為秦朗更不舒服了,溫度不高最好不要用藥物降溫,特別是輸液。
正好這家藥店旁邊有家奶茶店,蕭澈買來了整整一大杯小冰塊,本想放車中等著空調再將這冰塊化小一些再喂給秦朗,但秦朗這麼不舒服的話,還是先含一些的好。
舀起一小塊冰塊送到秦朗麵前,秦朗見著蕭澈臉上擔憂的神色,乖乖張開了嘴。冰塊入口,冰涼的感覺緩解了些熱度,但還是不夠。
秦朗抬頭看了看蕭澈,因為長時間低燒帶來的並發症,使得秦朗連鼻頭都是紅的,此刻抬頭望著蕭澈的可憐模樣,瞬間讓蕭澈想起了當年秦朗裝可憐和他撒嬌的無賴樣子。
“不能吃得太急,等嘴裏的冰塊完全化掉再吃。”蕭澈將車停在了藥店門口的停車位,他本就不願意和生病的秦朗去林地考察,能有個事分開秦朗的注意力最好。
隻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揉揉秦朗的頭發,可是一抬手發現自己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塑料勺子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關係了。
“你坐吧。”他的車是商務寶馬,比普通寶馬車內空間要大些,蕭澈也將駕駛座的位置移到了最前,但蹲在他麵前也是十分勉強,不一會兒腿就會很麻。
“你趟好!”
“我說你坐哪!咳咳咳咳……”
蕭澈想要扶住秦朗讓他躺好,但在這狹小的空間秦朗想要掙紮其實並不難,一著急又開始咳嗽。蕭澈隻得按照秦朗的意思,坐在另一邊。
還想著要以什麼理由說服秦朗靠在自己肩上好,蕭澈便眼睜睜地看著秦朗側躺了下來,頭枕在他大腿上。
“我是病號,所以蕭澈學長你就委屈會兒吧。我緩一下就好,等會我們就去林地。”秦朗嘟嘟囔囔說著,帶著些撒嬌和委屈的語氣。
似乎是車內空間太過擁擠,位置不怎麼舒服,秦朗調整自己枕在蕭澈腿上的姿勢時還若有若無地蹭了蹭蕭澈的大腿。
這細小的動作讓蕭澈的眸色暗了暗,深吸一口氣,蕭澈估摸著秦朗嘴裏的冰塊已經化了,便又喂了他一塊。再秦朗又想動作的時候,蕭澈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揉了揉秦朗的頭發。
嗯,手感還是那麼好。但,給我安分點,再蹭下去會發生什麼他可就不知道了!單身四年的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
枕在蕭澈腿上秦朗又怎麼可能睡得著?這般寶貴的時光他恨不得拿個錄像機錄下來,日後還能回放、慢放。
如今秦朗已經有了185cm的傲人身高,即便是側躺,也幾乎占據了後座的全部座位,手沒有地方放,於是秦朗理直氣壯地將手也搭在了蕭澈腿上,像是兒童話劇裏表演入睡的小孩的姿勢,可愛又乖巧。
這也方便了兩人的默契,秦朗嘴裏的冰化掉後,便會輕輕扣一下蕭澈,蕭澈感覺耐心地再喂秦朗一小塊冰。同時蕭澈也會每隔十分鍾左右,用酒精擦拭秦朗的額頭和太陽穴,試圖壓下體溫。
在故意調高溫度的車內,冰塊消融的很快,喂完秦朗最後一塊融了大半的冰後,蕭澈將剩下的冰水一飲而淨,又為秦朗測量次體溫。
果然物理降溫還是有效果的,37度1。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到下午或是晚上便會反複。
“秦朗,要不我們換個時間怎麼樣?明天,明天我也是有時間的。”蕭澈不死心地勸道。
“蕭澈,你說過人在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重複詞語,以此自我肯定。明天就算你有空,我也沒空了,就今天去。”
即便很是不舍此刻溫存,秦朗還是坐起身,堅定的告訴蕭澈自己的決定。
“那我們先去吃午飯行嗎?你叫我的時候,我還沒有吃早飯。”攔不住秦朗也隻能想個折中的方法,他記得楠隱山已經建了纜車,等會坐那個上去的話還是可以的。
蕭澈一說此時,秦朗才想起自己來叫蕭澈的時候光顧著早點從醫院溜走,完全忘了他和蕭澈都沒吃早飯。看看時間,現在差不多十一點了。
“抱歉,今天這頓我請客好了。蕭澈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隨意,隻要不是太油膩辛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