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吃驚的問,他怎麼知道這事?不對,他竟然有時間來看他?
小時候就算他發燒到四十度,都隻是派個副官來背他去醫院,在這蕭燁不是說過不再過問他和秦朗的事了,這話直白點說,不就是有關他和秦朗的事,都不能、不用和他報告。
“嗯,本來我昨天知道你們的約定後我還挺埋怨你爸的,但今天見麵後,我總算能明白你當初為什麼答應他了。”
和蕭燁簡短的幾句談話後,秦朗是真的不那麼怨恨蕭燁了,他能從那雙沉穩的眼睛中看到一個父親對兒子隱藏極深的疼愛與愧疚。
將心比心,當初他和他父母出櫃時,他能明白他父母那種瞬間絕望的感覺,他父親即便沒多說什麼,可以一夜間蒼老了太多。
蕭澈吃力得抬起頭來看趴著的秦朗,他能明白此時秦朗的心裏在想什麼,其實這四年的分別也並非全無壞處。至少他們都長大了,有能力去麵對、去反抗。隻是這成長的代價真的太大,他不能也絕不會在付出第二次。
成長,總是用最昂貴的換走了你最珍貴的,有多少怒放,也有多少悲涼。
“好,等我好了後我們先去我家,然後再去你家。”蕭澈將手抽出來撫摸秦朗柔軟的黑發,無論何時,這柔軟的觸覺都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嗯。”秦朗拉過蕭澈的手,起身在蕭澈的唇上落下了個不帶任何情色的吻,僅僅是唇瓣相貼,溫馨得都讓人相框發熱。
而病房外匆匆趕來的顧晴和陳其,知道此時蕭澈隻有有秦朗在身邊便好,悄悄地離開了。
蕭澈因為是從樓梯上滾下來,身上幾乎遍布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原先纏綿留下來痕跡交錯在一起,看著十分嚇人。所以小護士第一次來換藥是著實收到了驚嚇,而秦朗看到這些後,眼眸一暗,說什麼都不許別人換藥了。
而他自己換藥的下場則是.....
“秦朗同學,我這身子現在可經不起您老折騰了,所以能好好換藥嗎?”蕭澈打了兩天針後精神好了很多,腦內的血塊也開始自己消散,隻是因為撞擊過猛,蕭澈還是時不時會頭暈,隻能躺在床上盡量少活動。可這雖然清閑,但很無聊啊,不過萬幸,他還有他家笨小孩可以調戲!
“我這不是在幫你塗藥嗎?”秦朗極力抑製著過重的呼吸,故意不去看蕭澈,‘認真’地幫蕭澈塗藥。自然也因為他故意避開和蕭澈的眼神交錯,遺漏了蕭澈眼裏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可是你隻是這樣輕輕塗一層有什麼用呢?哎!護士小姐不是教過你要搓揉的嗎?要不然淤青消不掉的。”蕭澈重重的歎了口氣,說著還將自己的手覆上秦朗的手,揉了揉大腿處的淤青,“你看,要這樣才行。”
“你!”秦朗連忙甩開蕭澈的手,臉通紅的衝進洗手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以此來掩飾自己一聲比一聲重的喘息。
“額,難道調戲過了?”蕭澈看著洗手間禁閉的門懺悔著,隻是微顫的雙肩還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其實這真的不能怪秦朗,最為一個二十二歲才開葷並且開葷後馬上被迫禁欲的正常青年而言,秦朗的表現還是正常的,盡管,蕭澈同學隻不過是脫了褲子而已,嗯,隻是這樣而已。
十天後蕭澈終於出院了,本來一個星期時醫生已經同意蕭澈出院了,可奈何秦朗同學不放心,蕭澈又一貫寵著自家小孩兒,所以又不得不在醫院難受地多待了三天。
五月的陽光在他們這座濱海城市明媚的正好,蕭澈一出醫院大門就忍不住仰頭大大吸了口氣,如果忽視空氣中殘留的消毒水味和秦朗一副攙扶著殘障人士的姿勢的話,這一刻蕭澈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媽,你怎麼來了?”秦朗嚇了一跳,聲音陡然升高,連身旁正準備吸第二口氣的蕭澈都被嚇得被那一口氣噎著。
“你那麼大聲幹嘛!總不是聽說蕭澈住院了,來看看嗎?你這孩子也真是,這麼大個事兒也不說一聲,我還是從你賈阿姨那聽說的呢。”秦媽媽雖然是在抱怨秦朗,但眼睛不住的在打量蕭澈,這讓蕭澈難免尷尬。
“阿姨您好,我其實沒什麼事,還麻煩您來看我。”蕭澈微笑著道,打斷了秦媽媽的觀察。
“啊,你這孩子也別這麼見外,你不是小朗的,額,那個男朋友嗎?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再說我來X城是找初雲玩的。”秦媽媽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笑著回答,隻是這笑容還是參雜著勉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