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零露去重閣門本是為了陪衡衍,但在哪兒待了幾年,也覺得有些留戀了。這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她答應過小姬絕對不會把自己是妖的事情告訴別人,現在突然被莫非提起,竟有些無法辯駁。
“怎麼?果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見到烏零露突然不說話了,莫非輕聲說。
烏零露抬眼看著莫非,“我的確是妖,不透露真實身份不過是為了避嫌罷了。”
“妖族與人族千年前一同抵抗魔族,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就在幾年前妖族卻突生異動,像是有叛亂之心。你在這個節骨眼下潛入重閣門倒也真讓人懷疑。若是門內掌門長老知道了,恐怕你也是不得善終。”
“你說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為什麼,我隻是想與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莫非垂下眼簾,他拿出一片花瓣,淺粉色動人心弦。他靠近烏零露,將花瓣輕輕放到她頭上,瞬間花瓣便消失了。
“你這自毀本源的做法可不好,要好好愛惜自己才是。”
烏零露奇怪的看著他有些溫柔的臉,剛張開粉唇,卻又聽他緩緩說道:“交易就是,我不會把你是妖的事情告訴別人,而你……”
一個時辰過後。
“烏零露呢?”
容塵看了看獨自從海棠小閣走出來的的海兒,不由皺起眉頭,烏零露又在搞什麼鬼!
海兒搖了搖頭,她可沒時間關心她的死活。
“怎麼了?”衡衍突然走了過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止步不前的兩人。
容塵轉頭看向衡衍,無奈的說道:“烏零露不見了。”
“她已經到集合地點了,我們快過去吧。”
“那就快走吧。”容塵點點頭,喚了聲海兒便也向前跟著衡衍走去。但海兒卻一臉疑惑,不久前,她看見烏零露睡的跟死豬似得,以為她現在還在睡,因為看她不順眼,就故意沒說。但在哪之後,她一直都在海棠小閣的外院待著,並沒有看見烏零露走出去呀。
不過烏零露的確是已經到了,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裏,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過來。而最開始接他們進來的紗姨正站在她的身旁,身後是同樣的馬車,隻是沒有驅車的老者。
“殿下,這輛馬車將會安全將你們送出莫家。”
容塵點點頭,對衡衍說道:“我們走吧。”
衡衍拍了拍烏零露,她這才抬起頭,對衡衍輕輕一笑,轉身走上了馬車。衡衍微皺起眉頭,看著烏零露的背影,神色莫名,卻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上了馬車。
衡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不久馬車便動了,他掀起窗簾,往漸漸遠去的莫家看了看,無奈的歎了口氣。
其實坐在他身邊的並不是烏零露,是莫家的人,名叫澤衣子。由於相似度太高,一開始他也險些沒有分辨出來。盡管她們的音容笑貌沒有差別,但是衡衍太了解烏零露了,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第一眼過後,他便知曉眼前這個人不是烏零露。
但是這個澤衣子仿佛已經猜到他知道自己不是烏零露一般,模仿著烏零露的語氣說道:“小衡衍,我知道你看出我不是烏零露了,但是你最好裝作不知道喲,否則我難保她還會出現在你麵前。”
他冷下臉,冷靜的說道:“她在哪裏?”
表麵上他是如此平靜,可沒人能知道他的害怕,沒人能看見在他那雙眼睛下的憤怒和瘋狂。這些年來,他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但逆鱗依在。
澤衣子揚起嘴角,爽朗的笑了笑,那潔白的牙齒和淺淺的梨渦,與烏零露如出一轍。
“小衡衍呐,不要害怕,現在她很安全,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她都會很安全,隻要你能夠配合。”
衡衍走靠近澤衣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敢問莫家是什麼意思?”
澤衣子眨巴眨巴眼睛,撫摸著衡衍清俊的臉頰,聲音變得冰冷,沒有溫度,有些機械的說道:“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說了你隻要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她會過得很好。”
說罷,澤衣子推開衡衍,拿出一張紙條,“我模仿的人不論是從外貌還是神態沒有什麼是不像的,她說你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我是假的,一開始我還不信,現在倒是信了。”
衡衍接過紙條,快速打開,隻見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確信是烏零露的字跡了。
“事發突然,不用擔心我的安全,自己小心。”
連個落款都沒有,的確是烏零露的風格,但是這又怎麼叫他放心呢?他不是不相信烏零露,隻是她不在自己身邊的那種無力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很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