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襲警(1 / 2)

車子馬上就要進入樂平市,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卻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在我們的視線之外大約500米左右的距離,我們卻是看到了交警的存在。

2013年的時候,江西省大多數地區的交通建設工程還不是很完善。臨近節日的時候,就會有交警去打擊黑車超載的現象。

交警會脫下製服,開一輛看起來沒有任何官方背景的車停在路邊,然後在過往的車輛經過的時候將其攔住。然後交警就開始盤查這些車是否是有超載的現象。

原本我們是不知道500米外的那幾個蹲在馬路邊上的人是交警的,但是原本開在我們的車子前的車子卻是在看到交警之後停了下來。從那輛車子上麵,一下子走了三個人下來。而在這三個人走下來之後,那輛車才開始繼續向前開。就這樣馬軍軍卻是明白了,500米外的那些人就是交警。不然的話,那三個人是不可能平白無故下車的。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交警的這種做法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效果。黑車司機為了保證不被交警抓住超載的事實,就被在遠處先把車上的人放下去,然後再繼續向前開。知道行駛出了交警的視線之後就會把車子停下來,等待著那些已經下車的乘客再次趕回來登車。

馬軍軍就是依靠這個事實來確定前麵的那些人就是交警的。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害怕交警。因為我所乘坐的這輛車並沒有超載。但是我和馬軍軍卻是害怕著所有與警察,哪怕是交警也不例外。因為在我和馬軍軍的身上還穿著囚服!

馬軍軍轉過頭來問我:“怎麼辦?要不要掉頭?”

“掉頭的話還有其他路去樂平嗎?”我問馬軍軍。

馬軍軍搖頭說:“不知道。”

我拿槍頂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有沒有其他路去樂平?”

男人顯然是被我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啊。”

不清楚——這是什麼答案?

“衝過去。用你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哪怕是撞死那幾個攔路的交警。不然的話,我就先打死你的老婆在打死你的女兒。”我的耐心顯然被磨沒了。說到底我也不是善男信女,我從小就混跡在黑暗之中,即使再怎麼心存光明,卻也免不了自己的已經是一個被黑暗籠罩住的可悲的人的事實。

我的話對車上這幾個人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刺激。真正麵臨死亡的那一刻,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向死亡發出挑戰?男人一下子就把油門踩到了底。他把金杯麵包車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短短500米,他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加速度跨域。為了防止慣性讓我失去平衡,我用自己的腳蹬著前麵的座位,一隻手拿著槍,另一隻手卻是緊緊抱住了我身邊的女人。

鄒景高是一個很睿智的人。他交給我的生存之道中,有一條很殘酷卻又讓我無力反駁的教條。他說,如果他被逼到了絕境,必須要殺死一對母子或者母女的時候。那麼鄒景高一定會優先殺死母親。因為母愛是偉大的,如果在一個母親麵前殺死她的孩子,那麼無異於就是把這個母親推向瘋狂。一個正常的女人在那個時候絕對會發瘋。鄒景高說,真正懂得生存,渴望生存的人應該要學會選擇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益。先殺死母親,在殺死孩子就可以防止母親在母愛的催使下的反撲。相反的,如果隻是需要控製一對母子或者母女的話,那麼鄒景高就一定會去控製那個孩子。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通過控製孩子來控製母親。這就是母愛的偉大性,同時也是盲目性。鄒景高說,人的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越是真摯的感情就越是極端。極端的盲目,要麼是在擁有的時候盲目相信,要麼就是在失去的時候盲目緬懷和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