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陳老太太一呆,滿口的解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格格瞧著她臉,就更加肯定,這老不死的就是給她孫子劃拉屋裏人。果然兌了藥的酒,是樂巧那丫頭起的歪心思。
雖然如此,三格格卻不會輕易罷休的。
擰著眉頭道:“額駙這會兒在裏屋診治還沒醒過來,我一瞧見額駙受罪心裏什麼都顧不得了,恨不能直接將那賤婢拖出去打死。”
“還有外頭的奴才們,合著就應該讓他們瞧瞧這樣人家的下場,再敢動歪心思,看誰饒的了他們。”
三格格聲色俱厲的拍了桌子,未償沒有警示陳家的意思。
可孫兒要緊,陳家老太太麵皮都漲成了紫紅色,起身與三格格告罪去看陳秉昌。
樂巧打下賤地方買來藥,大夫看了好在並沒傷身,額駙疏解的法子自然有,但三格格發話要當毛病來治療,少不得多遭幾分罪。
知道孫兒沒大事,陳老太太心疼之餘,雖氣樂巧,卻實打實的心疼陪伴了這麼多年的徐媽媽。
再求情:“都是老身治家不嚴惹下禍端,可樂巧那丫頭……實在是……”
有失體麵!
日子還是要往下過的,畢竟是將額駙一手養大的祖母。這點臉,三格格還是願意給她的。
下人們都是打發了,三格格命人將轎子抬到二門裏來,這和額駙一起帶著人呼啦啦的走了。
值夜的丫鬟,戰戰兢兢的矮炕底下坐了一宿。
一是怕伺候不及時,惹了老太太的氣;二來,今兒這事實在鬧的不好看,老太太是最好麵子的人,怕是氣性大了出什麼事,她也得留心聽著點。
可一整晚,除了才要歇下時候老太太問了一句:“徐媽媽呢?”
丫鬟老實的答:“守著樂巧姐姐,打發了奴婢過來。”
之後好半天,老太太才“恩”了一聲。
聽著喘氣聲兒,丫鬟知道老太太隻等著窗子外頭都隱隱的透出亮來,還像才漸漸的平穩了一會兒。
而這一宿,下人房裏。
樂巧生是呆呆的瞪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任憑外人怎樣的眼光議論,也任憑徐媽媽怎麼將她摟在懷裏哭,她都像是失了心智似的,黑眼珠兒都不咕嚕一下。
徐媽媽前半宿哭、後半宿勸。不敢埋怨樂巧動歪心思,也敢說主子的不是,隻挑了三格格身邊伺候的人來罵。
說她們這輩子不修德行,死了都是要入十八層地獄,入畜生道輪回去。
眼裏的淚都流幹了,徐媽媽一想起樂巧被扔在院子裏都讓人看去了,依舊疼的心絞在一塊喘不上氣來。
可她不能多想更不能多說,攏共就剩下這一個孫女了。樂巧這一輩子還長,徐媽媽更怕她想不開。
這一晚,陳府失落興奮的不知多少都沒睡著覺。
陳秉昌又鬧了兩回,用了藥又冷水激的,直到後半夜才徹底消停。
三格格看在眼裏,又怎麼會不心疼,連帶陳家主仆都恨上。心頭怒火難消,招了蘭卉過來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