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天是周末,喬戴難得地賴了會兒床,直到快八點了才磨磨蹭蹭地起來,撫著因為睡得有點久而昏昏沉沉發重的頭去廁所洗漱,再出來時,又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喬美人了。
可能是從來沒有晚起過,今天破例了一把,喬戴從起床開始就帶上了一絲任性妄為的好心情。但麵上卻絲毫不顯,旁人看去與平日並無差別。
但景堯就不是旁人。
被賄賂了的張嬸近日格外優待瘦得仿佛能被風吹走的小可憐喬戴,一個勁兒地研究新菜譜,什麼好吃的都給喬戴留一份兒。而打著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旗號的景如瑜很是蹭著喬戴吃上了一兩頓好的。如今喬戴還是一點兒不見胖,倒是景如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珠圓玉潤了一圈。
喬戴覺著,以這種速度變得更加強壯的景老爺子,也許總有一天能突破景堯門口壓力傳感器的極限值,然後成功衝出重圍偷得景堯的一兩件貼身衣物,在景家女傭那裏狠狠發上一筆大財。
嗯,是條好路子。
喬戴一臉心滿意足地喝著大清早張嬸給她燉的紅棗烏雞湯,猝不及防地被不是旁人的景堯冷不丁問了一句:“你今日,心情很好?”
喬戴發覺景家人都有一個壞毛病,就是明明是疑問句卻要用篤定的陳述語氣來問,一臉寫著“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你就不要再否認了”的大字,讓心氣兒頗高的喬戴有了那麼一絲絲兒的不爽。
不爽的喬戴決定,她不爽也不能讓別人爽。於是她放下湯碗,輕輕把小湯匙靠在了碗的一側,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正色,眼中卻流露出幾分怨意和絲絲柔情,輕咬著下嘴唇道。
“自從那日得見郎君一麵,妾身日思夜想,午夜夢回,每每醒來,淚濕衣襟。今日重又得見,已是妾身之福,妾身心喜,而不敢妄求。”
她十分投入地說完這段表白,手抬起在餐桌上取了一張餐巾紙,抖開,翹著蘭花指貌似傷感地扯著一角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透過紙巾她悄悄抬起眼簾瞟了一眼景堯,果不其然,男子麵色糾結難看,嘴角下撇,雙手攥成拳抵在腿上,像是在強忍什麼,喬戴猜,可能是被她惡心到了,在忍胃裏泛上的酸水吧。
很好,看來她不需要再做什麼去把剛剛的話題岔開了。但這也讓喬戴暗自警醒,不管景堯是怎麼看出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情緒的,都說明她還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需要把自己的個人感情藏得更深,不然日後的交鋒,自己會輸的很慘。
惡心完人,喬戴施施然起身準備上樓換身衣服。
就在下樓吃早餐前,她接到了易寰工作人員給她打來的電話,通知她提前兩天去麵試,也就是今日。所以她必須換身正裝再出門。
路過客廳時,喬戴看見沙發上有兩條疑似是景如瑜的腿在亂顫,狐疑地走過去一看,就和正笑得喘不過氣在沙發上翻來翻去,嘴張得像蛤蟆一樣大的景如瑜大眼瞪小眼了。
……
算了吧,您老慢慢玩。
喬戴帶著一臉慈愛又憐憫的艱難笑意離開了這片彌漫著尷尬氣息的區域。
上樓換了身嫩粉色的套裙,往臉上隨便抹了層粉底液,確定自己要帶的東西都帶齊了,喬戴拎起包出了門。走了幾步,她才發現,別墅大門的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銀色的邁巴赫,車牌號很熟悉,熟悉到她一看見腦海裏就立馬浮現出一雙黑亮深邃的眼。
雖然有些疑惑這人周末不上班為什麼還這麼早出門,但到底是沒有自戀到覺得他是特意開著車在這裏等自己的。
路過邁巴赫時,喬戴出於禮節還是對著黑黢黢的車窗笑了笑,但她的笑還沒收回去,車窗就緩緩降下了,裏麵男子麵容冷淡,抬眸朝她望來時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地甩來一句。
“今天早上,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什麼話?什麼是不是真的?
喬戴懵了,今天早上她說什麼了?
帶著有些迷惑有些探尋的目光朝男子望去,雖然他麵色不變,但喬戴總覺得他的眼裏又帶上了幾分,憤怒?
憤怒什麼?喬戴一大早的被這莫名其妙的景BOSS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男子再度開口,這次嗓音裏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
“就是,就是你說你日思夜想那句。”
喬戴感覺自己像被一掄大錘正正砸中了麵門,甚至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聽。這什麼情況,景大BOSS剛剛說了什麼,難道真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喬戴萬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就這麼彎著腰和車裏的男子對視顯得有些卑微,直起腰身略略後退幾步,覺得自己接收不到男子眼睛裏的電閃雷鳴了,才開口道:“我以為我是在惡心你而不是對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