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景少爺誤會了(2 / 2)

話說到這裏就中斷了,喬戴覺得以景堯的聰明不需要自己說完這段話,就可以理解自己是什麼意思,畢竟大家日後還要常常見麵,留那麼一分情麵,以後事兒也好辦不是。

喬戴倒沒有覺得景堯問自己這麼一句就是對自己有意思了,像他這種條件,想必平日裏狂蜂浪蝶多的是,不要命地想來倒貼的也多的是,所以也造成了景小少爺的警惕和一點點的恐懼心理,習慣於將所有還沒有萌芽的種子扼死在胚胎裏。

所以喬戴就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了:你看,我連買種子的路都還沒找著呢,你滿意了吧。

景小少爺怒了:一點也不滿意。

他麵無表情地抬起一雙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一隻在車上重重按了幾個按鈕,發動了每個氣孔都發出有錢任性的叫鳴的邁巴赫,一隻狠狠摁在車門邊的一個鈕上,將車窗緩緩升起,連一眼正眼都吝於給喬戴,開著車飛快地離開了,徒留一地尾氣。

喬戴隻覺得景堯脾氣那是相當的怪,心裏暗暗提醒自己日後盡量減少和這人的來往,便繼續徒步著往山下走。

本來她也沒抱任何希望景堯會送自己,現下景堯走了,她心裏也沒有什麼失落的情緒。

而且長空山雖然聽著嚇人,但其實也就是座小山頭,就算真的走下山也不會累。更何況由於裏麵未必有多少是真正的富人,女傭還那麼多呢不是,所以山腰上也有不少跑來蹲點的出租車。

喬戴隨便挑了輛就坐了進去,路上也不打算和司機搭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麵翻看幾頁資料。出租車司機都是見慣人情世故的人,自然不會做自討沒趣的人,一路上倒也清靜。

隻是開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喬戴放鬆了下眼睛,一抬眸,就看見司機一個勁兒地把腦袋探出車窗外往後邊兒看,便問了句。

“怎麼了?”

司機一愣,看向後視鏡裏,和喬戴一雙明亮的眸子對上,確定了剛剛是喬戴在說話後,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剛才下山的時候看見有輛特別漂亮的車,就想著多看兩眼,沒想到這路上運氣好,那輛車也走的這條路,哈哈。這不是喜歡車嗎,我就想著趁紅燈時候多看兩眼,也算是飽個眼福,姑娘你可別笑話我。”

喬戴聽到這番話,心裏倒是頗有幾分感觸。

她素知這世間最是不公,哪怕如今已經比過去那些封建時代的等級製度進步了許多,但這世上既然有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什麼也不做,餘生就可享盡無憂的人,就會有被命運壓在黑暗的底層,汲汲營營終其一生也無法翻身的人。

但即便有些人群間差距如鴻溝,也是會有機會改變的。

天生萬物,而萬物相克。

是會有那麼些人,他們高高在上為人敬仰,揮手間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命運。但也會有身處泥潭而不曾言棄,一步一步攀爬至頂的人。到時誰勝誰負,還是兩說。

喬戴回過神,對著憨厚的司機輕輕笑了笑:“有喜歡的追求的東西是人之常情,我怎麼會笑話。”

司機聽到這番戳心窩子的話心下也來了興趣,又見喬戴不是那麼難說話,性格挺好,便興致勃勃地要好好和喬戴論上一番車的學問。

喬戴本來手上的資料還有些沒看完,不過看著司機一臉眉飛色舞容光煥發的樣子,到底是不忍打斷,隻得一心二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話,眼睛卻放在手上的幾頁薄薄的紙上,利用車上的這點零碎時間再次把手上的東西快速翻了一遍。

車子平穩地開了一會兒,拐過幾個十字路口,就到了目的地。由於是周末,往常這個時間點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口,今日卻交通井然有序。喬戴理了理自己的東西,確認沒有遺漏後,便摸出一張大鈔遞給了司機。

還說得有些意猶未盡的司機麵上有些遺憾,看著喬戴拿出錢來忙揮著兩隻手連道不要,剛才還一臉和善的司機看著喬戴一副硬要給他錢的樣子卻突然變了臉,一邊一臉生氣地讓喬戴趕緊走,不要擋了路口的交通,一邊發動著車子迅速離開了這裏。

喬戴站在原地,手上還拿著一張鈔票,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回想著剛才的司機師傅,喬戴柔柔笑了笑,很快又恢複原樣。轉身看向身後,一幢有些宏偉高大灰色玻璃建築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金光。

喬戴輕輕眯眼,忍著四處反射的刺眼光芒,腦袋順著建築從底而上地緩緩望了上去,在第68層停住,那一層橫著鋪開兩個純金鍛造的大字:

易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