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戴還想接著說什麼,卻聽見聽筒那頭傳來小聲的偷偷摸摸的聲音有些模糊地道。
“小可,喬大王瘋了,她這是要作孽啊我的天。你快來勸勸她,我要去吃塊巧克力冷靜一下……你小心她,她可能染了什麼病毒,或者被外星人掉包了。”
喬戴嘴角勾起冷笑,蘇一怛這是以為用手捂住聽筒再放低聲音,說她壞話時就不會被發現了?
蠢貨。
等了等,電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軟軟的女聲響起。
“喂?喬喬。怎麼了。”
喬戴聽見俞可的聲音,唇角冷硬的弧度柔和了些,簡短道。
“我看上了一個男人,一個月後我要把他拐上我的床。”
……
這回又是寂靜,久久的寂靜。好一會兒,俞可才似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有幾分遲疑地開口道。
“喬喬,這,這會不會太快了點。那個人,你確定你了解他?”
似乎是想起了景堯,喬戴的麵龐曲線又柔和了些,嘴角掛上有些淺淺的微笑。她的眼睛深邃中藏有一絲柔軟,眼睛盯著桌麵,內裏光彩流轉。似乎在想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她身上那些暗刺都收攏了回來,一派柔軟舒暢,一派安寧祥和。
她的嗓音溫軟又不失堅定,裏麵藏著灼熱得誰也無法改變的決心。
她說。
“俞可,如果錯過了這個男人,我想,我的餘生,都會在後悔裏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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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廂喬戴在午後的閑適氛圍裏說出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話,可憐憂傷的景少爺卻一無所知。
早上上班時,景氏裏凡是遇見了自家BOSS的員工都驚奇地發現,向來習慣頂著一身清冷氣質冷若冰霜的景小少爺,今天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是溫和,仿佛在邀請著從前不敢與他親近的人們和他閑話兩場。
各個部門主管前去彙報工作時,也從遇到了景BOSS的下屬那裏聽聞了景堯今日心情不錯的消息,於是從前不敢提的要求不敢犯的錯都一個個堆著擠著湧到了景堯的麵前。
而上一秒還溫和至極的景小少爺下一秒伸出了獠牙,狠狠地掀翻了桌子,眼神冰冷得在場之人紛紛膽寒。
是啊,他們怎麼就忘了,麵前這個人向來是看著一身神仙範兒,實則行事風格連惡魔都比之不及。
他們怎麼就忘了呢。
總之,在場的人最輕的都是被扣了大半個月的工資,重的甚至直接調職。據說,在他們畏畏縮縮地離開辦公室之後,景小少爺還在辦公室裏發了一場大火,整個辦公室被他砸的砸,摔的摔。
可他究竟為了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就沒有人知道了。
到了下午四點過的時候,景堯變得異常的焦慮。他知道在這個關口,像之前那樣的接送行為就不能再有了,即便他現在像瘋了一樣地想見她一麵,想看看她和她說句話。
今日還好,即便不接送,他也有一個機會能見著她,可若是以後呢。
以後難道他也要像現在這樣忍著?
也許是童年經曆了太多,他沒有他這個年紀的小夥子該有的血氣方剛和毛躁衝動。隻要不是關於喬戴的事,他都能以著極其老辣的手段利落的解決掉。
而即便如今沾染到了喬戴,他還是保持有幾分理智的,他清楚地明白,換做別的小夥子,現在也許做的就是死纏爛打天天出現在她麵前努力地刷存在感了。
但他不會,他會給彼此都留下適度的空間好好想想,步步緊逼,不是他不想,而是隻能隱忍著,壓抑著,等著某一日,她在她的身邊為他留出一席之地。
還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有了一大席地的景堯在辦公室裏待了一會兒,等著五點過了秘書什麼的都走光了,他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秒鍾之後,電話被接起,裏麵傳出一個如玉質琳琅般的悅耳男聲,說道:“你好,請問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