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恪頗有幾分焦慮。
打他出生來,他和女人的接觸頻率就已經少得發指了。從小到大因為總有女人追在他屁股後麵,反而更加刺激了他,讓他對女人敬而遠之。
他的GIN公司在業內可是出了名的和尚廟。
如果你有出現皮膚瘙癢,麵色潮紅,呼吸不暢,血壓升高等等症狀,景恪先生很樂意為您解答——你這可能是得了女性生物過敏症呢。
嗯,無藥可治。
景恪對著麵前的女人很是帶了幾分警惕。早知道這會是個女的,他發誓他絕對不會離開房間方圓十厘米的範圍。
誰要和女人說話啊!
景恪不動聲色地又把女子打量了一番,帶著圓框黑眼鏡,一頭黑發高高紮起,麵容連個清秀都未必算得上,眼神卻很是冷靜。
嗯,長得不是太好看,過敏症狀有所減輕。
不過他還是討厭看見女人!
景恪端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抿了一口,卻因為動作有些焦急而被燙了一下,舌尖都麻木得沒了知覺。他心裏暗暗罵了一聲,但麵上卻絲毫不顯,連把茶杯放回去的動作都不急不緩。
誰能想到他的舌尖已經冒了個大泡。
對麵的女子卻輕輕地露出了個微笑,不帶一絲情緒,卻就是讓人覺得,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本來該是樸實無華的麵容,卻因為這一笑而帶了幾分嫵色,瞬間氣質就是一變,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茶水燙嘴,景先生……可要當心了。”
景恪懶得看麵前的女人,眼睛滿帶欣賞意味地盯著自己今天新換的花短褲瞧。
哼,話裏帶話的人,他討厭。女人,他討厭。
話裏帶話的女人,真是討厭得讓人想要潑她一盆大便。
“謝謝盧小姐提醒了,茶水再燙,也抵不過這茶水之鮮美,況且,總會冷的,不是麼。”
語調沉穩平靜,帶了點成年男子的成熟風韻。
嗬,當他不會拐彎抹角說怪話?
不就是借茶水喻易寰想要他知難而退?不說他景恪還從來沒有什麼顧慮害怕的東西,光是這女人身份,就不應當說這種話。
作為景氏在易寰的內應,無論如何都應當守好自己本分,上級說什麼,就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指手畫腳教他做人了?
或許說,這個女人是打著景家大少久不理事好糊弄的主意,想要借此機會試探他一番,看看他是不是個好欺壓的角色?
那她可真打錯主意了。
在外人眼裏,景家大少紈絝不已,吊兒郎當,早早就被其父遣送到國外玩樂,而把景氏留給了更為冷靜,手腕更加老辣的景氏小少爺。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癡迷玩樂不過隻是景恪外表的一層保護色,真正寶貴的,是其內核,是支撐其在異國建立起龐大的公司體係的內核。
他既然說了要幫上景堯一把,就絕不是回來縱情恣欲的,麵前這女人心機是有了,手段是有了——能在易寰裏潛伏這麼些年,想必也不是什麼草包,但在他麵前,這些小城府不過都是泡影,無法遮掩的,是一點事實——他不喜歡她。
麵前女子又笑了笑,身上氣息愈發柔和,讓人有幾分想要親近。
“景先生說的是。那麼,不知道今天您找我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景恪很想說沒有吩咐了你快滾,但現下的情勢由不得他這麼任性。他和這位易寰線人交流都是用的郵箱,還是那句話,他要早知道對方是女的,打死他也不會出家門。
“你先和我說說那位喬小姐的事情吧。”
……
一言畢,景恪十分隱蔽地舒了口氣,通過和麵前女子的這番談話,他已經大概了解了易寰的情勢了,也大概知道自己最近需要做些什麼了。
可以說,這女人身上雖然帶了股他不喜歡的感覺,但說話,描述還是十分客觀的。
比如對那位喬小姐的大致形容,比如對閔易暄近期一些小動作的概括推測,比如對公司內部一些流言傳播的轉達,最起碼,景恪對於易寰的信息一下子豐滿了不少。
他了解這些隻是為了不時之需,真正的決策權還是在景堯手裏,畢竟幹這些事情隻需要一個人就夠了,景恪要來分一份憂,結果隻會是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