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讓景恪回來,真的是為了讓他幫忙嗎。
幫忙是肯定有的,但也沒有到那麼需要他的地步。恐怕其真正目的還是在駱清寒身上吧……隻是為了給景恪留點兒麵子,沒有明說罷了。
景恪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這份情,他算是領了。
另外,從這些事情裏麵,他還理出了點兒線索。話說,那位喬小姐,到底在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要說作用,那可就大了,宏觀來看,從這女人到易寰以後,事情就接二連三的發生,可要說和她有什麼關係,景恪從手上已掌握的信息來看,又真的找不出。
而從麵前這位盧小姐的說辭中,也可以多多少少看出一些她對此的疑惑。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麼這個叫喬戴的女人,手腕就要比他想象中厲害太多。
要做到這樣,隻有萬全的準備是不夠的,縝密的心思,隨機應變的能力,極好的定力,以及堅韌的心性,缺一不可。
若真如此,假以時日,易寰不倒,怕也是得倒了。
何其可怕。
景恪突然就想起了遠在美國的自己那位老對頭,那位WANTED公司的創始人。真要是那位來,恐怕也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吧。
倒是有點兒意思。
景恪笑眯眯地沉思了會兒,一晃眼卻掃到對麵女人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看,一瞬間隻覺得自己後背上所有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
怪惡心的。
他收斂了一下自己即將露出的嫌惡表情,甩下一句“我先走你等會兒再出來”,就急急忙忙地快步離開了這個令他渾身不自在的包廂。
那女人一直用一種看獵物的表情盯著他是怎麼回事兒,好想買幾打花短褲壓壓驚怎麼破。
景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還不忘細心地快速帶上了包廂門。
他二人是分開時段來的這兒,還刻意訂了走廊最裏的包廂,有些事兒不是郵箱能夠扯得清楚的,還是得見見麵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為了這點兒信息準確度,冒一冒風險也算不得什麼。隻是到底還是得做好保密措施,功虧一簣這成語可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景恪警惕地望了望周圍。
越過一片清漾漾的專門用來裝逼的小水池,越過幾片假的不能再假附庸風雅的大荷花,越過一個用幾塊兒塗了漆的紅瓦磚堆切起來的石板橋,對麵就是用來吃飯的正廳了。
大廳裏坐的人倒是不少,觥籌交錯,推杯送盞,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在這邊,大家都在專注於自己麵前的飯菜。
倒是沒什麼可疑的。
不對!等等!
景恪蹙起眉毛又透過逼格頗高的紅木窗看了看正廳裏的景物,那個腰板挺直氣質出眾的背影是個什麼鬼。
景恪不用看她正麵都覺得自己的血壓升了那麼一點,後背嘛,也癢了那麼一點。
媽的,光看背麵都知道是個美人。
他最討厭長得好看的女人了!
景恪覺得自己的過敏症狀又濃了些,打定主意要在看見那女人正麵之前離開這個破飯店。
不提再過會兒坐在包廂裏的女人就要出來了,光是他現在多看看那背影柔美的線條,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漂亮女人真是這天底下最討厭的生物!
景恪平複了一下心率,大步流星地邁過了彎彎曲曲還帶點音響放出來的水聲的破水池,眼不斜視地就在幾個躬腰答謝的服務員中間走了出門。
而此刻,大廳正中間,一個腰脊挺直,披散的發絲遮去半張臉的美人徐徐抬頭,露出了一張雋秀明麗的麵龐。如果景恪將視線在其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就會發現這女子極其眼熟。
正是喬戴。
一雙瀲灩鳳眸帶了點深邃的眼神,麵容平靜,唇角卻微微勾起淡淡的弧度,周身氣質清冷異常。
她狀似不經意地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眼神朝著古色古香的紅木窗那裏望了望,過了幾秒,便鬆鬆抬起手臂,示意服務員買單。
本來站在大門前的幾個穿著製服的服務員還在發愣,眼神直直盯著之前那個男子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前台帶了幾分怒意地提聲喊了幾下,才有一個圓臉的年輕女服務員急匆匆地朝著喬戴這個方向快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