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冷菲兒便拉了弟弟子辰,往南側的城門走去,兩人瘦小的個子,又是粗布衣衫,自然是不引人注意的。
自打爹爹冷雲生的腳好了之後,冷菲兒便極少跟隨爹爹進城去賣字畫了。
春暖花開的一日,冷雲生與一位故人,同道回到家中,是他幼時學堂的同窗好友,上官清維。
上官清維與冷雲生同是滿腹才學,卻不願入仕為官;隻喜四處雲遊,偶爾去那富貴人家,做一兩回先生。
他與冷菲兒和冷子辰極是投緣,兩人喜歡稱他為先生。他見兩人的字畫皆不錯,便對兩個小家夥說道:“菲兒,子辰,琴棋書畫,乃為一體,你們兩人可曾想過,要學琴棋之藝呐?”
“想!”冷菲兒想也不想,便高興地回道。
冷子辰倒是托著腮幫子,想了一下後,很認真地對上官清維說道:“喜歡是喜歡,但子辰更想學武藝,先生可以教我麼?”
上官清維笑了笑,道:“琴棋之藝,我是可以教;但至於武藝嘛,改日給你另外介紹師傅,如何?”
“嗬嗬,當然是好!”冷子辰頓時高興起來,與姐姐一道,從此拜了上官清維為師。
冷雲生夫妻二人,自然也是樂觀其成的。
南國誰人不知,上官清維的琴棋之藝,在是出了名的精湛,幾乎無人能及;許多權貴人家的少爺千金,爭相請他授藝,但大都被他婉言回絕了。
冷菲兒和冷子辰與他投緣,他教得很是用心,而姐弟兩人倒也不負他的教導,既有天賦,又學得極認真。
上官清維在冷家院子,住上了一小段日子,便又應好友之邀,到他國雲遊去了。
先生離開沒幾日,雲伯候府裏竟然來了兩個詢話之人,讓冷雲生夫妻兩人頗意外。而在裏屋與弟弟正在畫畫的冷菲兒,更是吃驚不已。
“聽聞冷秀才之女,是上官清維先生的女學生?”
“是,但不知二位是?”
“我們是雲伯候府二夫人娘家的,我家二夫人,有意請上官先生到府裏去教小小姐琴藝,豈料上官先生已去他國雲遊;二夫人說了,就先請他的女學生代為陪練。不知冷秀才之女,可否有意前去?”
“請二位代為謝過二夫人!小女拜師學藝時日尚短,才疏學淺,實怕是誤了候府二小姐。”說是陪練,其實也就是個侍女丫環罷了;這種候府的千金小姐,最難侍候。咱們雖是寒門之家,但也不能委屈了我們家菲兒。
“這個……”,分明是你冷秀才的推托之詞,前來之人,麵有不喜之色。
豈料冷菲兒自己掀開門簾,從裏屋走了出來,說道:“爹爹,娘親,菲兒願意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