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艾琳,蕭是代表我爸爸,艾琳即愛琳。
爸爸蟬聯三界的全國泰拳冠軍,滿身的健美肌肉,威風凜凜。
那時,男孩子從來不敢欺負我,即使我長得挺漂亮。
爸爸是小眾一員,從不玩手機,除開打拳把所有的時間全部都奉獻給了家庭,掙錢養家,陪伴我和媽媽。
叫我起床是他最愛的事,按他的道理就是,一天之計在於晨,早晨是最簡單,最純粹,最幸福。以至於我從幼兒園到初三,都沒有過鬧鍾。
可惜,高中兩年,我遲到了無數次,教育,檢討,班批,到嚴重的校警告。我還繼續遲到,因為我老是記錯上學時間,老是忘記調鬧鍾,老是等待爸爸叫我起床。
卻一次都沒成功過。
是的,他死了,死了兩年。
在他車禍身亡的兩年中,發生了很多事,比如,雖然有撫恤金可媽媽還是放棄了家庭主婦開始工作,由開始的整天抹眼淚到後來習以為常又成現在這樣幸福滿滿。
就像現在。
我慢走上前,在兩人談情說愛摟摟抱抱沒有防備時猛地拉開,白皙卻粗糙的手握成拳,爽快又利落的姿勢落在那男人的臉上,男人顯然想他的姓氏文弱的不堪一擊,難堪的摔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並沒打算放他一馬,準備再來一腳時,媽媽放棄她以往的溫柔,扯住我聲音不小的嗬斥道:“艾琳,你這是在幹什麼?”
竟然沒說髒話?
也是,媽媽向來文雅,和爸爸搭配也是別人眼中的美女與野獸。
“這人來幹嘛?”我問。
“他是你文叔叔,好好說話。”
心裏的火氣像衝天炮擋都擋不住,我一字一句的大喊:“我問你,他來幹嘛。”
男人臉上有些難看,猶豫著上前,止住媽媽的後話,“對不起,是我追求你媽媽的,我們打算交往,我沒有孩子,以後也不打算生,對你會視如己出。”
視如己出。
仿佛聽到了笑話,我嗤笑的哼了聲,“如果你不要命,盡管可以試試,我不介意賠上我。”
媽媽痛苦的閉眼,仿佛剛才的幸福都是畫筆描述的,欲言又止地轉向男人,“文清,真是抱歉了,麻煩今天你先回去吧!”
等到男人上了車,車子開走了,媽媽也回屋,我才罵罵咧咧發泄似的重重關上大門。
一室幽寞。
第二天,我又遲到了,這次我著實調好了鬧鍾,隻不過路上拔刀相助救下了個王子,一個傳言膚白貌美勝於女生成績則好上天的王子,尹政宇。
一個月前沒入學已名聲大噪,他是高一,記住他的名字完全是因為班級,走道,操場,廁所等等,包括學校方圓幾裏路,不絕於耳,長得好,從美國拿大獎載譽而歸的就是不一樣。
對於我這種靠著體育才特招到這所重點高中,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過,我發現了他一個缺點,幼弱。
白皙的臉龐稍許病態,標準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坐上了我的自行車也是別扭像個小女生,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真懷疑他說的隻挨一拳的真實性。
“他什麼打你。”我隨意地問。
他緊張的使車身一彎,我穩住後,他才慢吞吞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沒見過他。”
“好吧,估計你最近運氣不好。”
並沒有深究,我相信他,猶如天使般的乖小孩不會說謊。
語文課堂一開始就大聲朗讀著論語,‘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可我腦海裏始終雕刻著陌生多過熟悉,卻清晰不已的輪廓。
那個名不傳奇,早晨打人事件的發起者。
說實話,當時我並沒有施展拳腳,隻是在小巷子頭喊了聲,一本正經的站著,打人的男生沒有任何反應隻開口說了句話就反方向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見過整張臉,連那句話也沒聽清,可俊冷的硬線條臉龐我卻記住了,很深很深刻。
“發情了?”
“也許。”
回過神抬頭映著語文老師那張凶神惡煞的國字臉,一年一大把,卻是嬌嗲嗲令人飄蕩的娃娃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