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看時間已經又是一天的下午三點,走出房間,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擺設,桌上的水杯高度一樣,用手觸摸麵板有微微的摩擦,手上也是亮灰色。
媽媽沒回家?要不然輕微潔癖的她是不容許有這樣的塵埃。
搖晃到廚房煮了碗麵條下肚,然後行屍走肉般的遊蕩在街頭。
熱火酒吧!
我走了進去,他們沒有要我的身份證,我點了杯啤酒。
一杯,兩杯,四杯,到最後,到底喝了多少已經沒數不清了,肚子很脹,喉嚨也像火燒。麵前停了模糊的男人,肥頭大耳,很難看,用難聽的聲音說著自以為好聽的話:“小妞,想喝什麼盡管和哥哥說。”
我沒理,說實話,除了在那個挖牆腳麵前,我很少發脾氣。
男人徑自摸上我的腰,輕微扭動著上麵的贅肉,我悠悠扭頭,對著淫蕩的小臉抬手就是一巴掌,“滾。”
男人顯然很興奮,愈發的近身,“夠辣,力氣也不小,就不知道在床上怎樣”
喝了太多酒,我開始幹嘔反胃,想去衛生間卻被男人纏住,沒聽清他說的話,我直接掄空杯子砸上豬頭。
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男人搖了搖昏眩的頭,說了句髒話朝我扇了一巴掌,當然我不會讓他得逞,抬手就把他的手扭骨折了,音樂聲很大,依然沒蓋住殺豬叫聲。
又來個幾個高大的男生,長得一般,罵罵叨就準備動手,場麵一下子很混亂,混亂到我被製服了,身上可能還帶有傷,被骨折的男人拿了個啤酒瓶凶神惡煞到我麵前。
笑的很猥瑣,本就被肥肉擠扁的五官直接扭曲,他幽幽的開口:“我會先砸下去,然後把留著血得你放到在床上,上麵流,下麵也流。”
我掙紮著,可那些人死死地拽住,啤酒瓶由遠及近,定格在我眼前,惡心的人片刻飛走了,恢複自由後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不想死就回神。”
很陌生的聲音,卻尤為好聽。
飄忽的意識也清晰起來,也許還是不清晰的,麵前的人竟然是韓澤瀾。
怎麼可能。
可能嗎?
直到他拉著我的手跑到酒吧門口,上了輛哈雷,我還是在想,是他嗎?
是他的吧。
漸漸抬頭,是熟悉到深印在腦海的線條。
就是他。
緊緊擁抱著勁瘦的腰,他騎得很快,風也很大,黑色空氣中帶有綿綿細雨,綿綿的,軟軟的,沁人心脾。
怎麼度過這悲傷又幸福,心驚膽戰卻怦然心動的一夜的?
他問了我家地址,我裝做沒聽見,隨後他帶我進了附近酒店。
擦傷口的時,他問我疼嗎,我裝作神誌不清靠近他,就而靠著他,他往後傾,並未推開。
最後他說睡吧,我大膽的攬上他的腰,緊緊抱住。
“知道嗎,你騎哈雷很帥,竟然帥過我爸爸,真的很吸引人”
“……”
“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
“……”
我在他的懷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躺在白色的大床上,沒有其他的任何痕跡,像是一場夢,美妙心動的夢。
那有他。
打開包,發現手機已經是開機的,上麵停留在編輯短信的一頁。
是他留下的話:整理好可以直接回家,女孩子進酒吧別喝太多酒。
我哈哈哈的大笑,又忍不住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兩圈,最後決定這輩子不換手機,不關機,不發短信了。
整個房間充斥我的歡樂,歡音縈繞,仿佛好久好久沒有大笑過了。
媽媽兩天沒回家了,我並沒有接她電話,也沒有回她微信,倒是紅包,心安理得的收。心裏有些小慶幸,那天打人和打架事件沒有被拍下來,要不然按照學校的作風,很有可能勒令退學。
果然,夜黑風高好做事。
我變得期待上學,期待那張藏於心底的麵孔。
下公車我就奔向班級,可惜,零零散散的同學中並沒有他,也許他並沒有那麼早,我略有失望的趴在桌子上,死盯著那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