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露水夫妻(2 / 3)

“好好好,既然是老天的造化,我今天倒要好好發揮一下。”孔孟章一把抱住梅月耳道:“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是蛇下流,還是大象下流。”

涼風陣陣,裙裾飄飄。孔孟章哪經得起美女蛇的誘惑挑逗,雄風再起,立即開始二次創業,在那美麗性感的拋物線上頻頻拍打,然後仰望蒼穹,展開了一場星空下的鏊戰。

晚上玩得投入,太疲勞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

梅月耳打開手機,很快就聽到一連串的震動聲。原來是她開機太晚,很多人打手機不通,就發了短信。在這些短信中,有好多條是老家發來的,而且都是重複的內容:“父親生病住院,請趕快回家。”

梅月耳馬上給家裏打了電話,得知父親胃病發作,昨天晚上通宵胃疼。今天一大早,就送醫院去了。現在,醫生正在給他做全麵檢查。

趕到醫院時,檢查結果也差不多出來了。醫生說,經檢查,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問題。但是因為年齡大了,胃病引發了肺水腫等一係列的問題,也不能小看,至少得在醫院裏住上半來個月,然後再回家慢慢休養。

梅月耳在醫院服侍了一周,把副熱帶的生意都交給了助手去打理。

就在父親的身體漸有起色的時候,禍不單行,她母親又出了事。

那天,母親送了點雞湯到醫院,回到家門口,被鄰居老仇的自行車給刮了一下。可能老仇有什麼急事在身,把梅月耳母親刮倒在地還不知道,顧自走了。後來,還是路過這兒的兩名學生幫她扶回了家。但是,腦袋撞到了牆角的一塊青石上,不僅撞出一個包,還流了不少血。

梅月耳接到電話後趕回家,聽母親說是老仇幹的,便到商店門口找到老仇,可老仇死不認賬,認為絕無此事。老仇回家後把這事告訴和他老婆子仇大媽,仇大媽脾氣不好,馬上趕到門口和梅月耳吵,說她冤枉好人。

梅月耳文靜地道:“大媽,不是我媽冤枉人,是她親眼看見老仇的,當時還穿了件紅襯衣,自行車後座上還有一條綠色的帶子,這些,都不可能會是冤枉他的吧?”

“誰知道呢?誰知道會不會冤枉呢?”仇大媽嗓門很大,差不多是在喊。“你到商店門口找到老仇時,不已經看到他穿什麼衣服,騎什麼樣的車了?誰敢肯定不是你事後才這麼說的?”

“不會的,仇大媽。當時有兩個學生把我媽扶起來,我媽當時就和學生說這事了。”梅月耳倒是想好好說理。

仇大媽說:“兩個學生呢?學生在哪裏?”

梅月耳說:“他們現在已經回家了,不過,我知道他們家在哪兒,要不,我去把他們找來,給你證實一下?”

“證實什麼?”仇大媽橫著眼睛道。“找他們來也沒用,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要求他們這麼說的?再說了,兩個學生是親眼看到我們老仇撞到你媽的嗎?”

“那倒沒有。兩個學生路過這兒時,我媽已經被撞倒在地了。”梅月耳說。

“就是嘛,就是嘛!”仇大媽喊道。“說不半天,全是你媽一個人說的,誰也沒有親眼看到老仇撞人。學生沒看到,你也沒看到。你媽年紀那麼大,老眼昏花的,誰知道她是真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我媽不是這種人,她從不冤枉別人的。”梅月耳道。“我們做鄰居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媽的為人嗎?我們一家人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不會冤枉你們的。”

“難說。”仇大媽突然把嘴巴扁了扁,顯出一股不屑的神情。

“怎麼說?”梅月耳有些生氣,但不便發作。

“哼!”仇大媽聲音輕了下去,像是在用鼻子表態。“本分人家的女人,可不興鬧離婚,不興耍男人。”

“這是什麼意思?”梅月耳實在忍不住了,尖著嗓門道。“我事和老仇撞人的事有什麼關係?一碼事歸一碼事嘛。現在倒好,我們被人撞了,你們連個理也不陪,還倒打一耙,說我們怎麼怎麼的……”

“說你們怎麼怎麼的,也得有理說呀,我為什麼不說別人,偏說你呢?”仇大媽找到了軟柿子,就想使勁地捏。“聽說你被你男人甩了,有這回事嗎?聽說你男人知道你在外麵有野男人了,把你一腳踹了,有這回事嗎?”

“有沒有這回事,關你屁事!”

剛才還文文靜靜的梅月耳,突然大發脾氣,像是換了個人。

“喲喲喲——”仇大媽聲音倒悠揚了起來,擺出一副持久戰的架勢。“被人戳到痛處了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真沒做過那種事,還怕人家說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用不著你瞎操心!”梅月耳罵道。

“誰愛管喲!誰愛操這分心喲!”仇大媽還是悠悠揚揚的聲音。“剛才不是你說什麼本分人家嗎?說自己是老實本分人嗎?就知道給自己臉上貼金。明明不老實,硬充老實;明明不本分,硬充本分……”

“你太不講理了!”梅月耳突然扯開嗓子喊道:“你們撞了人還罵人,倒打一耙,天理不容!”

話一說完,梅月耳扭頭就走,省得聽仇大媽那刺耳的回罵聲。

可是,不聽也得聽。在梅月耳往家裏跑的過程中,後麵不時傳來時高時低的罵聲,什麼“野老公”呀,什麼“偷野漢”呀,什麼“吃野食”呀,……盡是些不堪入耳的話。

梅月耳氣呼呼地進屋,母親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不願意說。

母親問:“像是隔壁的仇大媽在說什麼,他們是不是不認賬啊?”

梅月耳說:“是啊,這些人真不講道理,太不像話了!”

母親正想問下去,這時,外麵來了位老大媽,原來是母親當年的同事於阿姨。

於阿姨一進門,就說:“怎麼樣啦?好點沒有?啊呀,這年頭,走路都得當心,到處都不安全啊。”

母親說:“是啊,都快進家門了,還挨他一撞,真晦氣。”

“就是啊,剛才我找他們論理,他們還死不承認。你說說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些人?”梅月耳補充道。

於阿姨搖了搖頭。梅月耳接著道:“不但不承認,還倒打一耙,說我們冤枉他們,說我們做人不老實,真是沒有天理了!”

於阿姨道:“是啊,太不像話了。對了,剛才我經過他們家門口時,聽仇大媽在門口自言自語地喊,什麼鬧離婚、找野老公、偷漢子……啊呀呀,難聽死了。她是不是在說你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你?”

“別理她,就當她是在學狗叫!”梅月耳把頭歪向一邊。

見梅月耳不高興,於阿姨也不敢去揭那塊傷疤,便問了問她母親的傷痛情況,還囑咐她趕緊上醫院。可梅月耳母親堅持不去,說:“隻是撞了點皮外傷,不礙事,用不著去醫院。找點紅藥水塗塗,就沒事了。”

“這樣就便宜了隔壁那一家了。”梅月耳服不下這口氣。

“啊呀,算了!”母親息事寧人地道。“都是街坊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和他們做冤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們肯認錯更好,不肯認錯也隨他們去。我這一輩子,嗑嗑碰碰的事還遇得少啊,怎麼樣?還不都這麼過來了嗎?沒事的,啊,你們都寬寬心,我說沒事就沒事!”

於阿姨走後,母親對廚房裏喊道:“月兒,過來一下。”

“怎麼啦?什麼事?”梅月耳見母親表情有些嚴肅,不解地問。“是不是想上醫院?”

“上什麼醫院?”母親黑著臉,道。“我問你,你離婚以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呀?”

“沒有,現在還沒有。”梅月耳把頭低了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仇大媽說你偷野漢,這事我倒沒聽說。”母親冷靜地道。“不過,既然大家私下在說這事,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吧?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這回事?”

“她那是血口噴人,哪有這事啊?”梅月耳說。

“不會吧?”母親年紀大了,思路還很清晰。“離婚前,我也聽你們那口子說過。他說你在外麵有相好的,當時我還不信,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真的。你是不是有了另外的男人,才答應和丈夫離婚的?”

“有是有一個,但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梅月耳狡辯道,可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他是什麼人呀?現在是不是還在一起啊?”母親問。

“現在也有些來往,算不上在一起。”梅月耳回答。

“他是什麼人呀?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啊?”母親知道裏麵有名堂,追問道。

“他是有家室的人,還沒離婚,怎麼能和我在一起呢?”梅月耳說。

“這個人也不象話嘛!”母親批評道。“既然有老婆孩子,還沒離婚,為什麼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麼把人家家庭拆散了?拆散了還不肯和你結合?”

“唉,媽!”梅月耳解釋道:“人家有人家的難處,哪有這麼容易啊。”

“他是幹什麼工作的?”母親問。

“他是霍家灣市機關的一名幹部。”梅月耳說。

“什麼幹部?”母親問。“是大幹部還是小幹部?什麼單位?什麼級別?”

“媽!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像查戶口似地。”梅月耳道。“人家就是一名普通幹部。不過,機關幹部有機關幹部的規矩,如果鬧離婚,會影響前途,所以人家猶豫不決,還沒有考慮好。”

“這怎麼行?!”母親板起臉孔,語氣堅決。“你去跟他說。要麼馬上離婚,和你結婚;要麼你馬上和他分手,另外找個男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人家的關係搞得這麼複雜,讓人家在背後說三道四,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