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寶,你給我回來!你回來!回來啊!”披著毛毯的小寒立刻追到門口,無論她怎樣歇斯底裏地朝著走廊裏餘安寶無情離去的背影呼喚呐喊,餘安寶仍是頭也不回,很快他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身體漸漸失去重心,順著牆麵緩緩向下滑至冰涼的地板上,小寒裹在毛毯裏整個人蜷縮著,雙手抵唇,喉嚨收緊,如針紮,淚水肆虐,淹沒了那張絕望的臉龐。
難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夢境嗎?
如今她的夢醒了,他走了。
那個曾經寵她,護她,愛她的人,他走了。
遠遠地走了。
他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
她失去他了。
失去了她最愛的他。
那個曾經寵她,護她,愛她的人,她失去了。
永遠地失去了。
她再也得不到他的愛。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溫馨甜蜜轉瞬即逝。
出乎意料的慘淡散場。
不敢相信。
無法接受。
實在無法接受!
畢竟彼此真真切切相愛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怎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
怎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
愛不是可有可無的,愛是紮根心底的,怎麼可以說沒就沒了?
愛,說沒就沒了。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
從過去到現在,她愛他,真的很愛他,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他,為何他就不愛她了?
為何?
她不懂。
她想不明白。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明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何以至此,他要這般殘忍地對待她?
為什麼?
心碎的小寒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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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安寶加大了油門,最後索性一腳踩到底,黑色Maserati Quattroporte在刺眼的陽光下猶如一隻咆哮的猛獸飛速向前。
來到冰島環島1號公路,餘安寶突然停下了車,他瘋了般順著山勢一口氣爬上山崖。眼前是氣勢恢宏的斯科加瀑布,“啊——”一路上壓抑著痛苦的餘安寶此時此刻終於崩潰,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悉數被磅礴轟鳴的水流吞沒殆盡。
喊累了的餘安寶俯身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仿佛透盡了他一生的氣力。心似乎正在一滴又一滴地淌著血,要將他的靈魂耗空。
鳳眸裏酸熱彌漫,滾燙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滑落,打濕了青綠色的厚重苔蘚,落滿一地蒼白的心碎。
餘安寶,你就是個混蛋!
這下,你可滿意了?
你徹底滿意了?
你不但忘記了小寒,還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你滿意了!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纏著你了,絕不會再纏著你了。
你們錯過了,就這樣錯過了。
餘安寶,如你所願,你擺脫她了,你解脫了。
餘安寶,你不應該是高興的麼?
為何你的心卻還是這麼痛?
為什麼?
悔恨自責的餘安寶跪在地上狠狠捶著堅硬冰冷的岩石,手背上早已鮮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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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餘氏地產。
秘書站在餘安寶辦公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然後禮貌地向餘安寶彙報道:“餘董,外麵有位叫陸慕雲的女士找您。”
手中握著的鋼筆不由一緊,鳳眸深邃,餘安寶沉默了數秒,他似是猜到了陸慕雲不請自來的目的。隨之,餘安寶表情沉穩地吩咐秘書:“好,你把陸慕雲帶上來見我。”
幾分鍾後,秘書將陸慕雲領進了餘安寶的辦公室。
“慕雲,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上海了?快請坐。”餘安寶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熱情迎接陸慕雲,並揮手示意秘書退下,秘書立刻識相地關上門離開。
“啪!”猝不及防地,臉色漲紅的陸慕雲直接給了餘安寶一巴掌,“餘安寶,你真是太過分了!”
臉頰火辣辣地疼起來,餘安寶立在原地風平浪靜,隻見他衝憤怒的陸慕雲淡然一笑,“慕雲,怎麼,mei guo現在的見麵禮流行扇別人耳光了麼?”
著實替小寒抱不平的陸慕雲厲聲斥責餘安寶,“餘安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都把小寒傷成什麼樣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跟我耍貧嘴!”
餘安寶笑容清冷,“慕雲,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怒火中燒,陸慕雲奮力攥住餘安寶的胳膊,“你少在我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既然不愛小寒,那你就不要對她做出那種事!
你把小寒當成了什麼?你怎麼可以肆意蹂躪踐踏她對你的感情?你是渣男嗎!是禽獸嗎!還是連禽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