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犯下什麼罪孽?”白千俞倒是鎮定,不慌不忙的繼續追問。
“那要再說回十三年前,這條村子的上遊發了洪水,上遊的村子的人到了下遊的這條村打算借住避難,可是那村子的村民覺得這些人住下了就不願意走了,都不願意接見,甚至有些人還見死不救。你說10幾年前的交通和運輸還有通訊哪有現在這麼發達的,洪水把很多路都給淹了,那些村民真的是無處可逃了。說來也奇怪,救援隊一直在東麵山頭開路,而村民們確實一路的往西邊走,硬著頭皮走了三天三夜一直走到縣城,繞了好大一個圈,浩浩蕩蕩的幾百人,到了縣城也就剩下三分之一了。”李天華歎了口氣,語氣裏盡是唏噓的繼續講述著。
張浩晟聽完,臉色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白千俞倒是平靜,心裏卻是越聽越覺得疑惑,她理了理思緒繼續追問道:“那後來昂教的教徒是用什麼方法讓村民們都信奉昂教的?”
“其實是很老套的方法,起初是說出村民們罪孽,嚇他們說再不贖罪都要死,而且死後還要下地獄,當地人文化水平不高,為了能保命就信了昂教這個所謂可以贖罪的說法。這個祭奠儀式就是在家裏天每天用昂教獨有的方式信奉這個佛像,久而久之就能洗清身上的罪孽。就在村名照做的幾天後,全村上下不論老小,都發現暴死家中。”李天華像是在說著神話故事一般,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知道昂教現在都分布在什麼地方嗎?”白千俞眼芒一閃,聽到這,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直勾勾的看著李天華問道。
“這個我並不清楚,畢竟這些傳言雖然分不清虛實,可也讓人瘮得慌,我隻知道我們市裏就有一個昂教根據地,也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但他們的行為跟佛教大致相同,都是正當宗教一般,也沒看見他們害過人。”李天華邊說邊拿紙筆寫下了一個地址遞給白千俞。
白千俞接過了李天華遞過來的字條,低頭看著紙上那有些潦草卻很是柔美的自己,微微有些出了神。聽了這麼多,雖然能解一些心理的疑惑,但是有些問題她還是想不通。
“李先生,能在問一下,當年這個宗教教主是誰,是不是也被派去的人給殺死了?”張浩晟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時隔十多年了,我所說的也是當地村民以訛傳訛的說法,兩位警官,我隻是把我聽來的告訴你們,可不能保證其中的真實性。”李天華笑著說道。
正當白千俞和張浩晟想告辭離開的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敞開了,走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二十出頭,瓜子臉,五官長得也算標致,戴一副有些厚重的黑色粗框眼鏡,一身正經的西服很是合身,他手裏拿著公文包,一個斯斯文文的大男孩,無論是外貌還是體型都像極了李天華,隻是那不冷不淡的神情卻是像極了李天華的妻子一般。
男孩進來以後像是沒看見客廳裏的人一般,也沒招呼一聲便想徑直上樓去。
“李成,給我站住。”一道嗬斥聲肅然響起,那個叫李成的男孩頓然停住了腳步,但他隻是停在了原地,略微有些不耐煩的瞟了李天華一眼,似乎在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讓張浩晟和白千俞沒想到的是,剛剛還是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的李天華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剛才那聲怒斥,真可謂威嚴十足。
“你是不是把你教養給忘幹淨了?過來給客人打招呼!”李天華眉頭一擰,不由分說的繼而吼道。
李成聽後,極為不滿的看了一眼李天華,似乎有些懶散的走到兩人麵前,連看不看一下張浩晟和白千俞,開口招呼道:“兩位好。”
他這招呼打得也實在馬虎極了,而且像是起說完這三個字立馬交差一般,再不理他李天華的反應,飛快的上樓去了。
白千俞看著這個有些無禮的大男孩,他叫李成?這讓她不由得想起發現屍體的三個人裏麵有一個也叫李成男孩子。
疑惑間,她不由得抬頭看向了那男孩走進去的房間,似乎在想著什麼。
“今天打擾了,謝謝您的配合。”張浩晟很是客套的跟李天華招呼道。
白千俞也收回了那注視李成的目光,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