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等安頓好了兩位受傷的工人,顧末旬和白千俞走出房門的時候,工地偌大的空地前,已經燈火通明。得知上頭要派淩希過來視察工地狀況,馬時可是從昨天開始準備著今晚的歡迎晚宴,裏裏外外擺了10幾桌,請的都是工地裏的人,和一些村子裏有地位的大小村名。
熱熱鬧鬧的,有老有小的已經一桌又一桌的坐滿了人。
顧末旬和白千俞找到了顧牧風和淩希所坐的那一桌,在馬時又一次熱情的客套招呼後,落座了下來。
白千俞挨著淩希坐著,而顧末旬則坐在她的身邊,挨著一位比較年長的老者。老者頭發花白卻張得很密,臉上皺紋很淺,似乎和發白的頭發有著說不出的違和感。他身材不高,卻長得壯實,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窟頭村的郝村長。”馬時突然起身,比了比坐在顧末旬身邊的老人,禮貌的介紹道。
一行4個年輕人紛紛都舉起了自己的杯子,朝著那一臉威嚴的老人禮貌的招呼了一聲:“郝村長。”
郝村長隻是朝他們點了點頭,並沒有舉杯的一絲。幾個人也不以為意,放下酒杯便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白千俞壓低了聲音對著淩希問道:“有沒有查出什麼來?”
淩希被她這麼一問不禁有些慚愧起來,下午她原本按照白千俞的安排,留在工地裏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不料走到哪裏顧牧風就跟到哪裏,頓時把她氣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管跟他拌嘴,全然忘了應該好好巡視工地裏的情況。
“千俞姐,不好意思。我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淩希低聲的道。
正當白千俞想再說幾句什麼的時候,另一個聲音似有若無的插話進來了,是顧牧風,他也同樣壓低了聲音,卻沒有撇過頭,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輕輕牽動嘴角對著身邊兩個女人說道:“奇怪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傍晚5點左右,這個工地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不見了,而且我發現,他們都像是約好了一樣,一起朝村子的方向走去,大約半個小時後,又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我懷疑他們應該是去進行某種特地的儀式。”
白千俞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微微皺眉。
淩希則疑惑的看著顧牧風,頓時覺得自己更加慚愧萬分了,顧牧風雖然也是在跟著自己,也有跟自己拌嘴,卻沒有忘了辦正事,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過感情用事了!
飯局很快便也結束了,吃飯的人有些已經開始離開,回到村子裏的家中休息,有些則是三三兩兩的圍成一群在聊天喝酒。
白千俞他們那桌的村長,吃晚飯以後也不跟年輕人鬧騰,不知道什麼時候便離開了回去,而馬時這位負責人難得也高興,跟著其他一些工人到了另一桌喝酒厲害的加入了進去一起喝酒猜拳。這一桌就隻剩下了顧末旬和白千俞,顧牧風和淩希四人。
這樣也好,他們總算不用藏著掩著說話了。
“下午那兩工人怎麼樣了?”淩希首當其衝的開口問道。
“中毒了,情況不大好,要是明天不送到城裏有規模的醫院的話,估計拖不了幾天了。”顧末旬回答道。
“中的是什麼毒?”淩希不放心的又追問起來。
“不知道,應該是這附近某些植物裏提取出來的毒液。”顧末旬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也就隻能知道多少說多少。
眾人沉默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山裏頭應該是窩藏著什麼人,而且有可能是一隊訓練有素的組織。”白千俞忽而開口道:“看來我們這次要查清的事情,應該不止涉及到昂教,應該有其他組織涉及到其中,至於這些人是敵是友無法明確。”
“山上是不明組織,山下是邪教,我們夾在中間,兩頭不到位的,處境的確也尷尬了些。”淩希結論道。
“不是尷尬,是危險。”白千俞冷不防的糾正道。
“我認同。”一直沉默不語的顧牧風點頭道,接著給出了一個提議:“之後我們盡量不要單獨行動,不管去哪裏都要喊上另外一個人一起。”
“嗯。”白千俞點頭,覺得顧牧風的提議的確沒錯。
倒是淩希看著顧牧風的時候有些不是滋味,難道他今天這麼死死的跟著他就是因為怕她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