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然一愣,“幹嘛?”
“屋裏雖然有暖氣,但是坐那兒聽我講一會兒就會感到冷的。你要是不想穿就蓋在腿上吧。”
徐雨然含笑點點頭,坐在床邊將衣服蓋在腿上。此時她眼中的任誌傑已經不在是平時那個經常和自己拌嘴,動不動就拿自己開玩笑的任誌傑,而是一個體貼入微,脾氣溫和的美男子,想到此,不由紅映麵頰。
“怎麼了,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任誌傑見徐雨然滿臉通紅,關切道。徐雨然急忙搖頭,說道:“沒事,你說吧,林泉的事。”
林泉出生在一個非常平凡的家庭,雖不富足,但卻非常和諧、幸福。爸爸媽媽感情很好,對於獨生子林泉也是疼愛有加。林爸爸為了這個家日夜操勞,幾年後,他的事業終於有了起色,並在兩年之內迅速壯大,不久便有了自己的私家車。
五年前的正月初五。
那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天氣並不像往日般清冷,和煦地陽光灑在臉上寫滿幸福的一家三口人身上。林爸爸開著車帶著林泉和林媽媽一起出去兜風,全家人幸福的談笑著,並一同暢想幸福的未來。
任何一件事發展的太快往往不是一件好事,不管人們相信與否,但它是客觀存在的。嫉妒是內心的產物,當嫉妒之心占據一個人心房三分之二時,這個人也將做出驚人之舉,因為嫉妒能為一個人帶來巨大而又無窮的能量,甚至讓嫉妒者本人也會大為恐懼。
那些對林家的迅速崛起心懷嫉妒之人打聽到林泉一家要出去兜風,便趁天黑偷偷將停在樓下的車子的刹車做了手腳。
這天出行一路很順,連個紅燈都沒遇到,林爸爸笑道:“今天運氣不錯嘛,從出門兒到現在車都沒停過,一路都這麼順。”
“是呀,很少開車能這麼順。”林泉附和道。
也許是物極必反,也許是老天被黑布蒙上了眼睛,無意中成就了那些心術不正之人,當林爸爸將車開到郊外的盤山公路上需要踩刹車時才發覺車子的刹車失靈了,可是為時已晚。如果他們路上遇到幾個紅綠燈,也許他們就會發覺刹車早已失靈了,雖然依然會有危險,但是生還的機率要比此刻大得多。可是天公不作美,悲劇如期上演。就這樣,一家人連人帶車一同衝出護欄,翻到了山崖的下一階盤山公路上。嚴重變形的車體整個翻了過來,車內的汽油也大量外泄。
人在麵臨危難時所爆發的能量往往是驚人的。當至親之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一個再軟弱的人也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滿身是血的林爸爸艱難地從駕駛室爬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將受傷的林泉從後車窗中往外拽。終於,林泉被解救出來。林泉的腿受了比較重的傷,所以無法站起來,他爬在地上要去拉媽媽,但是被林爸爸製止了。林爸爸很清楚,大量汽油外泄,隨時都有可能引起爆炸。林爸爸說道:“泉泉,爸爸的腿沒有受傷,比你逃到安全地帶的速度要快的多。你先慢慢往遠處爬,爸爸救出媽媽就過去。”林泉按照爸爸的指示努力向遠處爬去,並不斷祈禱著有車子路過這裏解救他們。林爸爸繼續拽困在車內的妻子。林爸爸越是用力,身上的傷口越是被拉扯的更大,地麵上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林泉爬到較遠處,並趴在地上焦急地等待著爸爸媽媽的歸來,終於林媽媽被拉了出來,可就在他們相互攙扶著向前走了幾步,悲劇發生了……
“哄”的一陣巨響,車子在他們身後爆炸,漫天蒼紅,熊熊的大火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在林泉麵前顯現。林泉對著火光拚命哭喊著,沒喊幾聲便昏死在地上。
在這場所謂的交通意外中,林爸爸帶著深愛的妻子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給林泉留下的除了一些悲傷的回憶,恐怕隻有他在解救兒子時在其胳膊上留下的那十根鮮紅的血手指印了。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周圍,很快消防車和警車聞訊趕來將昏死在地上的林泉送到醫院,並將現場封鎖。警察經過一番調查後,發現車子被人做了手腳,並一步步地查出了事件的真相,最終將兩名犯罪嫌疑人送入監獄,同時又將這個案件林泉應得的各種費用和保險費由他目前的監護人——他的大伯暫為保管,用於林泉上學與生活的各項費用。隨後,林泉被接到大伯家裏,可是那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各個方麵都有所不便,而且他也不想再待在這座充滿悲傷的回憶的城市裏,所以在林泉的百般要求下,大伯終於同意將他送到另外一座城市去上學。每月大伯會將足夠林泉上學、生活的費用打到林泉的賬戶中,並時常抽空來看他。
可是老天並沒有眷顧這個可憐的孩子,反而在他很深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林泉的大伯在林泉父母去世後兩年因患癌症也去世了,去世前他將足夠林泉生活、學習所需的費用全部打到林泉的賬戶中,並額外將自己三分之一的遺產也給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大伯去世後,林泉再次轉學回到自己家鄉的另一所學校。這裏充滿了傷心的回憶,但是林泉還是回來了。此時的他已經上初三了,也正是這一年他結實了自己的好哥們任誌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