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然耐心地聽完任誌傑的一番講述後,不覺流下了淚水。她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幸福,隻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徐雨然想著可以在母親懷裏撒嬌,可以全家人一起其樂融融,但是這些平常的小事在林泉那裏卻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世上還有什麼痛苦抵得上此。經曆了太多生離死別的林泉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冷到了極點。
“那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呢?”徐雨然繼續問道。
“三年前,那時我還在上初三,他轉到我們班。當時他很沉默,很少與人接觸,要不是齊雪嬌,我也不可能認識他。”
“齊雪嬌?”
“是呀,我和齊雪嬌是好友,又是同班同學。當時的齊雪嬌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天真、活潑、沒有任何心眼兒,可以說是人見人愛,沒想到幾年的時間她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任誌傑搖搖頭,露出惋惜之情。“那個小妮子,我真是服了她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不到兩個月就和林泉走近了,並將他介紹給了我,就這樣,我們漸漸就熟識了。哎!真懷念以前三人一起的日子呀!”
徐雨然自語道:“也許那時,齊雪嬌對於林泉來說是份唯一的依靠吧。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不離不棄,這是何等的感情,也許他們現在還愛著對方吧。”雖然她聲音很小,但還是被任誌傑聽到了。任誌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正在沉思的徐雨然,心裏想著:“你和當年的齊雪嬌真的很像,不過接觸久了,發現你身上所具有的很多氣質遠遠超過了她。不知道林泉是把你當成了當年的齊雪嬌,還是發現了你特有的氣質呢?”
徐雨然思忖片刻,突然發現任誌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但是眼中又沒有什麼神色,似乎已經進入了思維的某種境界,不由伸手在他麵前晃了幾下才將他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能和我說說林泉和齊雪嬌的事嗎?”
“可以。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永安公墓的。”任誌傑說道。
徐雨然把當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給任誌傑陳述了一遍。聽了徐雨然的一番說辭,任誌傑先是嗬嗬一笑,然後故意裝出很吃驚的樣子,說道:“原來你不笨呀,都學會跟蹤了。”隨即轉入正題,開始講述林泉與齊雪嬌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任誌傑將徐雨然送回家。臨走前,任誌傑讓徐雨然穿走那件白大衣,但是徐雨然死活不同意,隨手將衣服仍在床上便出門了。聊了整整一宿,兩人都已精疲力竭。徐雨然一回到家連衣服都沒脫就躺著床上睡著了。爸爸媽媽見到女兒如此疲憊,不由異口同聲說道:“這孩子,估計又玩瘋了。”兩人幫她脫掉外套,蓋上被子,輕輕關了房門離開了。
這一睡,再一睜眼已經是傍晚了。冬天的太陽落得總是特別早,徐雨然睡醒後發現此時已經傍晚六點多了。她換了衣服,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父母不在家中,又來到廚房,冰箱門上有張字條,上麵寫著“冰箱裏有做好的菜,醒來自己熱熱吃了,爸爸媽媽去你大舅家了”。徐雨然將菜熱好,端到餐桌上吃了起來。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徐雨然急忙回到屋裏接了電話,電話是林泉打來的,問她晚上有沒有空。徐雨然趕忙說自己有空,和對方約好時間和地點後繼續吃完。飯後,她看時間還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看了會兒電視。沒想到這一看,竟忘了時間,當她意識過來已經七點五十了。雖然距離他們約定的八點還有十分鍾,但是約定的地點很遠,打的也無法按時到達。她隨便拿了件衣服衝下樓去,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見一輛出租車。往日小區門口總會有很多出租車路過,今天卻一輛都沒。要說人點背,喝涼水都塞牙。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會讓林泉等的不耐煩,想到此,她打了任誌傑的電話,因為他很清楚,任誌傑家離自己家很近。但是剛撥通電話她又掛了,因為她突然覺得見林泉讓任誌傑送會不會不太好,便作罷。沒想到任誌傑又打了回來問其有什麼事。徐雨然猶豫片刻說出了實情,沒多久任誌傑驅車而來。徐雨然剛一上車,車子便飛奔而去。路上很順,沒遇到堵車,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真味坊”門前了。徐雨然道了聲謝便匆匆衝進店裏,林泉坐在靠近門的第一扇窗戶旁邊,一進去便找到了。她跑到林泉麵前,急忙道歉,可是林泉沒有回應,而是一直望著窗外,過了片刻才說道:“任誌傑送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