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難辭其咎
這天,慕靜來到徐雨然家,不顧徐雨然的抗議,硬把徐雨然拉了出來。慕靜將徐雨然拉到樓下,任誌傑早已等候多時。徐雨然見到任誌傑扭頭便跑,任誌傑急忙上前拽住徐雨然,阻止其離去。
“放手!”徐雨然對任誌傑吼道。
“小然,離去的人終究離去了,我們無力回天。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生活下去,而不是每天生活在悲傷與過去的陰影中。”
“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沒有跑出去,如果我過馬路有看路,如果我沒有來“遲到”,也許他就不會死了!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徐雨然瞪著任誌傑,語氣非常激動,不斷的重複著自責的話語。
任誌傑將處於激動狀態的徐雨然擁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安慰著:“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又不知道這一切是齊雪嬌的安排。林泉的死大家都很難過,可是活著的人終究要活下去,如果你一直無法從中自拔,九泉之下的林泉也會死不瞑目的。他走前對你說的話你忘了嗎?”
“沒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我每天都活在自責中根本無法入睡,我想從中解脫,可我辦不到!”徐雨然低頭帶著哭腔說道。這一周來,徐雨然幾乎沒怎麼睡過覺,終日以淚洗麵,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背噩夢驚醒,眼睛一閉就是林泉死前的種種場景。
“小然,一切會過去的。真的!”
徐雨然點點頭,眼淚不停地流淌著。
“也許有個人該為此事負責,可惜她付出的代價太重了。”任誌傑突然感慨道。
任誌傑讓慕靜先回去,開車將徐雨然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路上,徐雨然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漸漸地她發現所到之處原來越偏僻,最終車子開進了一個讓徐雨然難以置信的地方——精神病院。徐雨然下了車,環顧,周圍淒涼的景色,稀少的行人加上不時傳來的笑聲、哭泣聲、驚叫聲讓人不寒而栗。徐雨然下意識地躲到任誌傑的背後,拽著他的衣服低聲道:“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讓你見個人。”任誌傑表情沉重地看了眼徐雨然,然後拉著她一步步地向病房區走去。剛一進去徐雨然就見到了各式各樣的精神病人,嚇得她躲在任誌傑背後,將頭抵在他的脊背上不敢抬頭。任誌傑向醫護人員打聽了具體位置後,朝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門口,任誌傑將還躲在自己身後的徐雨然拉到麵前,說道:“不管你見到了什麼,答應我,不要激動,好嗎?”
徐雨然點頭答應,可是剛一進門,她簡直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正要爆發卻被任誌傑一把抓住。病房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齊雪嬌。齊雪嬌的爸爸媽媽正坐在床邊照顧著麵容憔悴的女兒。任誌傑對其搖搖頭,徐雨然深呼吸了許久才暫時抑製住內心的憤怒,向坐在床上呆若木雞的齊雪嬌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如履針氈,一步步、一點點地刺痛著她的心。一見徐雨然走了過來,齊雪嬌神情緊張地躲到媽媽背後,身體不時顫抖著。徐雨然坐到床邊,拉住齊雪嬌的手。齊雪嬌迅速將手抽離,不停搖頭語無倫次起來:“你是鬼!你是鬼!你是來找我尋仇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不要!不要來找我!”
徐雨然萬萬沒有想到齊雪嬌會有如此現場,她知道林泉的死自己有責任,但是齊雪嬌也脫不了幹係,如果她沒有設那一計,林泉也許就不會出事了。徐雨然長歎了口氣,然後在齊媽媽的示意下和任誌傑走出了病房。
“她怎麼會這樣?”徐雨然問道。
“自從那次從昏迷中醒來就這樣了。”任誌傑見含著淚的齊媽媽表情凝重,便開口替其解釋。
“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徐雨然捂嘴驚訝道。
“齊雪嬌安排你去“遲到”,然後讓你目睹那一幕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徐雨然點點頭,任誌傑繼續解釋,“齊雪嬌本來是想拆散我們,可她萬萬沒想到,正是她的設計害了林泉,同時也害了自己。”說完,任誌傑無奈地搖搖頭。
“拆散我們?為什麼?”
“也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得到吧。”任誌傑感慨道。
徐雨然看了眼兩眼通紅的齊媽媽,說道:“阿姨,齊雪嬌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時好時壞,有時很正常,有時就會突然發起瘋來。她爸以前的一個同學在美國是這方麵的專家,我和她爸準備將她送到美國去接受係統地治療,而且全新的環境也有利於嬌嬌的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