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證據(1 / 2)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夕柔和雪暮寒身上,以至於沈衣雪這個“罪魁禍首”的出現,反而沒有人留意。

沈衣雪在人群中打量著雲夕柔,隻見她一身縞素,重孝打扮,加上那蒼白的小臉,更顯得楚楚可憐,弱不禁風,倒真是像極了指責殺人凶手的苦主。

雪暮寒依舊清冷如月,聲音也是冷冷清清,與麵對著沈衣雪的時候判若兩人,他的目光清淡,不喜不怒,聲音也平靜如常:“雲姑娘,既然你指正我的弟子沈衣雪滅你滿門,你的證據呢?”

雲夕柔看著雪暮寒冷笑,自懷中取出一物,高高舉起,環視四周:“這就是證據!慕寒真人可認得?”

她不待雪暮寒答言,繼續道:“天下皆知,慕寒真人點星樓親口收下沈衣雪為入室弟子,並以此玉劍為信物,證明其身份,如今,這玉劍卻是在亡父屍體手中發現,這就是證據!”

雪暮寒顯然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拿出這麼一件東西來,身後的崔言智嚇了一跳,忙低聲道:“師父,師妹她……”

沈衣雪不得不佩服月瑤,居然還有心思弄了個這麼似是而非的栽贓物品,心中好笑,知道自己該出現了,連忙從人群中擠到雪暮寒身邊,輕施一禮:“師父。”

雪暮寒聞言,先是一怔,顯然是對沈衣雪的出現趕到吃驚,目光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沈衣雪的腰間。

“師父所贈,不敢有失。”

沈衣雪當然知道雪暮寒在看什麼,連忙將腰間的玉劍取下,雙手捧上,低頭後退一步,立在崔言智身邊。

“師妹,你的身體如何了?那個雲夕柔……”崔言智壓低了聲音,一臉擔憂。

沈衣雪一笑,回報崔言智對自己的關心,也低聲回道:“有勞師兄掛心,衣雪身體暫時無礙,至於雲夕柔的指責,我相信師父自然不會容人冤枉於我。”

她聲音雖低,因為是站在雪暮寒身後,雪暮寒自然是可以聽見的,心中暗歎,自己這個弟子還真的時刻都記得自己這個師父啊,有什麼麻煩都推到自己身上。

當看到沈衣雪的時候,雲夕柔的眼睛都紅了,待沈衣雪取下玉劍給雪暮寒的時候,雲夕柔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如果沈衣雪手裏還有那把玉劍,那自己手中的又是什麼?而自己在眾目睽睽下舉著這麼個東西豈非是戲耍了天下人?

畢竟這是天魔宗宗主的繼任大典,小的門派幾乎都是門主親至,大的宗門代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將整個修真界都得罪了?想到此處,雲夕柔冷汗都冒了出來。

偏在此時,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夜流觴忽然道:“雲夕柔,此地是天魔宗,此刻是本尊的繼任大典,你此次前來,是代表你炎月門給本尊道賀的還是專程來此指責沈衣雪的?本尊又給你發過請柬嗎?”

他似乎是知道雲夕柔答不上來,又道:“若是沒有,又是何人帶你來此鬧事的呢?”

沈衣雪暗暗好笑,夜流觴早不說,晚不說,偏在自己拿出玉劍來是時候說,真的是嫌雲夕柔得罪的人太少呀,連她背後的人也不肯放過。

夜流觴目光冷冷掃過在場眾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是誰呢?也太不把我天魔宗放在眼裏了吧?”

這是拿整個天魔宗來給自己撐腰了?沈衣雪不由心中感動,給了夜流觴一個感激的微笑。

夜流觴當然不會錯過,扭頭看了沈衣雪一眼,心裏舒服了些,算這丫頭有良心,知道給自己個笑容安慰一下。

雪暮寒輕咳了一聲,嚇得沈衣雪連忙低頭,不敢再看夜流觴。

雪暮寒舉著沈衣雪遞過來的玉劍,看著雲夕柔:“雲姑娘從哪裏得來的玉劍?我弟子沈衣雪的玉劍不曾離身,還一直佩在身上。”

“許是雲姑娘看錯了?”

人群中有人輕哂,卻讓雲夕柔的臉更加蒼白。

“不對,你是她師父,當然可以再給她一把!”雲夕柔知道自己不能就此認輸,一旦鬆口,隻怕這戲耍天下修者和大鬧天魔宗主繼任大典的罪名都要落到自己頭上!

到現在為止,帶她來此的清音閣閣主謝春山,別提出來替她說一句話,就是站在她身後也不肯,自己扭頭隻能看到一個個的陌生臉孔,謝春山早不知道哪裏去了!

很少有人可以看到雪暮寒笑,他一向清冷,表情淡漠,對任何人都是客套而疏離的。而此刻雪暮寒卻笑了,那笑容就如清冷的月光,雖然柔和,卻讓人覺得涼入骨髓。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枯蟬大師的臉上,道:“此玉劍本是彌勒宗宗主師弟妙觀所贈,枯蟬大師應該可鑒別此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