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曆劫說自己是身染魔性的軒轅劍殘魂,她還是半信半疑,現在卻是完全相信了,而且,她還是劍尖的部分。如果她沒有猜錯,隻怕原銘就是剩下的一半,所以原銘才會那樣的溫,那樣正直。
據曆劫所言,上古時代,黃帝戰蚩尤,最終將其斬殺。隻是斬殺蚩尤的軒轅劍,因為染了蚩尤的魔血,時間一久,就沾染了魔性。
此時的軒轅劍,已經有了靈性,因為劍尖部分染了魔性的緣故,故而與劍柄部分格格不入,最終便一分為二。
隻是,這兩個部分再怎麼分開,因為原來曾經也是一個整體,所以一個出現,另一個必然也會出現,而且不會離得太遠。
所以有了原銘,就一定會有沈衣雪。
而這一次,劍尖和劍柄同時出世,因為經曆過幾次輪回,劍尖部分的魔性已經少了許多,所以護天道才有了將其合二為一的想法,因此才會有化雪禪衣和七色蓮花出現,隻為再次化解劍尖的魔性。到時候,劍尖與劍柄成為一個完整的劍魂,而沈衣雪也可以做回一個普通女子。
隻是造化弄人,最終原銘還是逃不脫淪為劍魂的命運。
而沈衣雪,也隻能再以殘魂的形式生存下去。
至於為何沈衣雪可以看清楚自己真魂的形態,曆劫也很是納悶,根據曆屆護天道人所傳,原來軒轅劍殘魂選中的宿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魂是半截染血的劍尖,而沈衣雪偏偏看得清楚,這是曆劫也想不通的事情。
沈衣雪很想問曆劫關於紫紅色空間的事情,奈何自己渾身乏力,最後也隻得作罷。
一個夜晚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沈衣雪最後幹脆就睡著了,後來曆劫和夜流觴談了什麼她一律不知道。
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身體也恢複了大半,至少可以起身活動了。
雪暮寒一直沒有回來,所以她就一直待在夜流觴的宗主寢殿裏,夜流觴就靜靜的守候在她身邊,看到她醒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好些了嗎?”
夜流觴臉色依舊蒼白,雖然有沈衣雪修補身體,但畢竟傷了元氣,一時半會恢複不過來,隻是於性命再無妨礙罷了。
沈衣雪點點頭,想到他的拚死相護,再想到額頭上紅褐色的吻痕,臉不爭氣地就紅了起來。
“當時,我以為我必死無疑。”夜流觴似乎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如果不能護你周全,能陪你一起赴死也不錯。”
“丫頭。”夜流觴直視著她的眼睛,“你一定要去劍宗嗎?”
“對你來說,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夜流觴根本不給沈衣雪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就留在天魔宗,讓我護你一生,不可以嗎?”
他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沈衣雪垂下頭去,她能拒絕嗎?麵對這樣一個男人,拒絕的話,她說不出口。可是不拒絕嗎?在她根深蒂固的觀念裏,論及婚嫁,和她拜過天地的人,隻有原銘!
再者,原銘從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又有什麼理由棄之不顧呢?
看著沈衣雪沉默,夜流觴知道自己過於急切了,強忍下心頭的酸澀,展顏一笑:“雪暮寒應該已經知道你跟原銘有關係了,這種情況下,你去劍宗太過危險。倒不如留在天魔宗更加安全。”
關於雪暮寒的態度,沈衣雪曾經也猜測過,隻不過的第一次從夜流觴口中聽到如此明確的話。
想到自己真魂的形態,自己無辜,原銘也同樣無辜,就算雪暮寒知道了又如何?既然他沒有拆穿自己,想來是另有打算的。
既然他另有打算,那就好辦了。
而且,似乎雪暮寒對劍宗好像有所不滿,也許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點。
對於夜流觴,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他對她,都肯以命相護,還有什麼值得她懷疑的呢?
麵對沈衣雪的一直沉默,夜流觴最終歎了口氣,再次道:“算了,隨你吧!隻有你開心就好,隻要你記得,天魔宗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隨時可以回來。”
他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那細膩的觸感讓他的心裏一陣輕顫,強迫性地將其留在自己的手中:“丫頭,記得保護好自己。”
沈衣雪點點頭,不再掙紮,由著夜流觴拉住自己的手,感受這他手心裏的溫暖和安全。
隻是這一刻,注定持續不了太久,房門“哐當”一聲就被人推了開來,夜天隱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手足並用,費力地爬了進來,直奔著沈衣雪而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