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辭的一席話說的大義凜然,但是傅任苒卻越聽越絕望。
歸根結底,他不信!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賤人一樣,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卻還要死皮賴臉的騙裴天辭?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親子鑒定······
但隻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她愛這個孩子勝過一切,親子鑒定容易做,但卻讓她和她的孩子這一輩子都背負著被親身父親懷疑的汙點,人前人後受人詬病。
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來說,太殘忍了些。
而對於裴天辭來說,鐵證如山的來指責他錯了,會比那天她的那一巴掌更疼吧。
對於這些傷害而言,真相反而並不那麼重要。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隻要生出來就知道是誰的孩子了!
“飯吃了沒?陪我吃飯怎麼樣?”裴天辭說話的同時,將傅任苒拉了起來。
傅任苒乖巧的點點頭,任由裴天辭牽著她走出辦公室。
這一天以後,裴天辭每晚都擁著她入睡,體貼入微,能端過來給她的都端過來,能不讓她下地就不讓她下地。
如果不是那天辦公室裏的一番徹談,她會以為這就是一個期待自己孩子出生的父親!
雖然相擁而眠,但是傅任苒能感受到他們的心越來越遠了。
不止她心裏的疙瘩越滾越大,裴天辭心裏的疙瘩怕也是越來越大。
他們就這麼相敬如賓的日夜相處著,不吵不鬧,溫言細語。
直到一個月以後的一個周末,已經開春了,萬物複蘇。陽光,空氣,溫度都剛剛好,傅任苒正躺在花園裏的躺椅上,手撫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曬著日光浴,舒適愜意。
不幸的是,王佩蘭再次派人來請。
裴天辭閑在家裏無事,便陪同傅任苒一同前往。
一路上,傅任苒在心裏不斷猜想,王佩蘭這回會不會又是三缺一?
上次叫她去做親子鑒定,她也沒照做,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反正已經過了三個月了,肚子裏的寶寶也很穩定,再說了還有裴天辭在呢,怕什麼?他不信歸不信,護她總是會的。
到了老宅,傅任苒一看到那張方桌,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三個女人圍著喝茶聊天,後背直冒冷汗。
上次她大殺四方,贏的張燈結彩,這三個女人怎麼還敢叫她來打?
要麼想把上回的錢贏回去,要麼就是錢太多,樂意輸。
“天辭也來啦?快過來!”
最先看到傅任苒的是王佩蘭,笑意滿滿的看著他們走近。
“媽,你居然叫任苒來打麻將?她從小輸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天辭攬著傅任苒邊走邊笑。
“天辭,你消息太落後了,任苒懷了孕就轉運了!上次她可贏了不少!”杜熹微不嫌事多的又特意提醒了一次懷孕的事情。
傅任苒一聽,臉色倏然一變,眼尾掃了掃裴天辭,他正看向杜熹微,輕聲問了一句,“是嗎?”
側臉的線條剛毅,臉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
是嗎,這樣的反問通常不是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或是否定,隻是單純無話可說,不願意搭理,卻又不能一笑了之,隨口一問而已。
杜熹微卻極其認真的回答,“當然是了,要不然你也留下來看看?”
傅任苒真是覺得杜熹微上次是不是假自殺?麵對她和裴天辭怎麼能這麼熟絡又若無其事?
“也好!”
四人落座以後,裴天辭一個大男人竟然真的不走,就坐在傅任苒的身後,看著她打。可能真的是太閑了,那殷勤的勁似乎是怕她這個大名鼎鼎的倒黴女神把他的家產輸個精光。
王佩蘭看起來心情也很好,不刁難傅任苒,反而眉開眼笑的對她笑道,“任苒,你懷孕怪辛苦的,叫你來搓一回麻將可不容易,天辭還跟門神一樣守著,多煩人!你待會累了就說,讓天辭替你!”
傅任苒微笑著嗯了一聲,心裏卻是驚天動地,上回可不是這樣對她的。
她默默地側頭望了一眼裴天辭,他正看著她,四目相交,他衝她勾了勾唇角,眨了眨眼。
她瞬間就懂了,一定是裴天辭和王佩蘭說了什麼,王佩蘭已經深信不疑的相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裴天辭的了。
難怪一路上老宅裏的人對她格外尊重,特別是佟叔,把她當國寶級的易碎娃娃一般。
“碰!”
身後突然出聲的裴天辭把神遊的傅任苒嚇了一大跳,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