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雅的身子仍然很虛弱,她躺在子默的腿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子默感到更加心酸,他恨透了藏在背後的黑手,這些人太可惡了,竟然把凡雅折騰成這個樣子,有心要為凡雅報仇,可眼前,三個人都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怎麼才能出去呢?
剛才從院子裏進來的時候,發現院子各個角落都有人看的,手上都有武器,如果貿然衝出去,根本打不過這些人,隻能白白的送掉性命,得不償失。
可是,誰又會來相救呢?
子默現在感到束手無策,他緊緊的抱著凡雅,心裏十分的無助。
屋子外麵越來越暗,大嬸給他們端來飯食,都是一些糙米飯和一小碟鹹菜,米飯很少,分到每個人身上,隻有一小碗。
子默根本吃不下飯,文芥默默地坐在旁邊,仍然一聲不吭。
子默對她說,“你吃一些吧!別餓壞了,以後想吃,都不一定吃得著。”
文芥細聲的回答說,“我吃不下。”
子默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端起碗來,給凡雅喂了幾口飯,凡雅吃的很開心,津津有味的,一邊吃著子默喂給她的飯,一邊看著子默,神情很滿足。
吃完飯後,凡雅依偎在子默的懷裏,很安詳的睡著了。
文芥挪了挪身子,也靠著子默的身上,三個人互相依偎著。
天終於黑了下來,院子裏也安靜了下來,子默漸漸的也感到有些困頓,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子默醒了過來,油燈仍然亮著,光線很昏暗,窗外,滿天的星星,月色透過窗戶,撒在屋裏的地上,不禁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故鄉在遙不可及的四百年之後,子默感到無限的惆悵,身邊的兩個女人,都被自己連累到了如此的境地,命運完全掌握在他人的手裏,這種感覺,子默從來沒有嚐試過。
子默非常痛恨自己,做事情太魯莽,思慮不周道,害得三個人落到如此的境地。
院子裏傳來很細小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根本注意不到,沒多一會兒,傳來一陣陣悶哼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把一個人的嘴捂,一刀捅進他的胸膛裏。
該來的終於來了,子默輕輕地撫摸著凡雅的臉龐,看她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攪她。
生命馬上就到了盡頭,子默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隻是實在對不起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子默心想,如果有一天能夠重新來過,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們,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有一個周詳的計劃,在確保她們絕對安全的情況下,給她們一個安寧的生活。
門被推開了,進來幾個身影,子默默默地坐著,一動不動,把脖子伸直了,閉上了眼睛,雙手死死地抱著凡雅!
“公子,是我們。”
聽聲音很熟悉,子默猛地睜開了眼睛,借得微弱的燈光,發現他們是英國公和鄺埜大人派出保護他的士兵,頓時十分欣喜,抱著凡雅站了起來。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是來救你了,快跟我們走,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文芥也被驚醒了,緊緊的依偎在子默的身邊,一聲不吭。
子默懷裏的凡雅也醒了過來,輕聲的問子默,“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凡雅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呼吸開始加重,子默連忙對她說,“不要緊張,我抱著你離開這裏,你不要亂動。”
要對文芥說,“跟著我,快走。”
士兵們領著子默出了屋子,院子裏躺著幾具屍體,一些人借著月光,快速的出了院門,急速的向東跑去,身後傳來一陣狗的叫聲,有幾個火把正向他們追來。
一行人加快了步伐,跑了一會兒,前麵又有幾個人迎了上,他們牽著馬,子默抱著凡雅上了馬,文芥看了一眼子默,騎上另外一匹馬。
一個士兵問道,“公子,我們該向哪裏走?”
子默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向西,我們去尋找英國公和鄺埜大人。”
一行人上馬,打馬向西逃去。
身後的狗叫聲越來越近,火把越來越多。
一行人一路不停,子默一手牽著馬韁繩,一手抱著凡雅,速度有些影響,她的身子很虛弱,無法一個人單獨騎一匹馬,子默隻能抱著她。
月光比較明亮,路麵看得比較清楚。
跑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天色漸漸的亮了,路麵看得更加清楚,趕到居庸關的時候,正好趕上關卡開門,士兵們出示了腰牌,順利的過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