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門進入大雨中的瞬間,無數雨滴擊打在身體上,使得身體裏的內息瘋狂加速起來。仿佛是受到強烈的刺激一般,丹田氣旋猛然外漲,化成無數細小的氣機從肌膚毛孔中滲透出去,如同簾幕一般覆蓋在全身上下。
因此,雖然淋著雨,任憑冰涼的雨水浸透單衣,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
此刻,周天運行的內息不僅改善著後天的體質,也在肌膚表麵形成一層氣膜,看似打濕的全身,實則幹燥清爽。
隻是偏長的黑發順著額頭從中分下來,緊貼在頭皮上,那雨水順著發絲滴滴流下,再滴落肩頭,默然無息。
在外人眼裏看來並沒有因為雨勢在校園裏奔跑躲避總是顯得有些怪異,比如辦公室或者教室靠窗的位子,偶爾一眼,便驚訝這雨中的人是否精神有問題。
張欣盛低著頭沉默地朝著校長室走去。
經過殘紅凋零的花園,穿過冷風湧過的走廊,實驗樓裏回蕩著充滿壓迫力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精確的時間間隔和幾乎輕重不變的步履。
“馬有福,去給我找個榔頭來,把這個破鎖給我砸了,人都下台了還不趕緊收拾東西讓房子,玩起失蹤來了,我還不信沒辦法!”是寧月英那特有的高腔從樓上飄下來。
隨後,急促的腳步聲下到一樓,匆匆小跑的馬有福和低頭的張欣盛險些撞在一起。
“你……你要做什麼?”馬有福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大概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張欣盛的領導,旋即惱羞成怒說:“不在值班室好好呆著亂跑什麼,不想幹就給老子滾蛋!”
張欣盛抬起頭平靜地看著馬有福說:“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忘記了一些事吧?”
“什麼事?”馬有福怔了一下,不耐煩說:“甭跟老子瞎忽悠,姓張的,你不讓我進學校的時候是不是也忘記了什麼事情?不是不報時程未到,以後啊,我馬有福會讓你好好認識一下我,保證你一輩子不忘!”
張欣盛啞然一笑:“你去拿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哈哈……”看到張欣盛似乎討好的話,馬有福狂笑兩聲,倏地收住,獰笑說:“別他媽以為討好我就可以好過點,不過……要是伺候好你馬大爺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放過你。”
“放你媽?”張欣盛淡淡吐出三個字,就像是說你好嗎,還沒等馬有福反應過來,張欣盛驀地進步衝拳。
“砰!”這一拳直接把馬有福打飛撞到牆壁上,隻見他身形慢慢滑落,因為腹痛而臉形扭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顧著抱著肚子連連幹嘔。
下一刻,頭發一緊,被大力提起,迎麵是張欣盛毫無表情的臉,隻是那一雙黑目中寒氣逼人。
“你……要……幹什……麼……拐子是……我大哥……”麵對著冰寒刺骨的目光,馬有福才想起來,自以為風水輪流轉到可以踩一踩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瘦子哥說過和鐵頭有關係,似乎並不是想怎麼踩就怎麼踩的主,情急之下拉出拐子來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