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醒目,莫桐就明白了,這是要說書。
不過,好端端的為何要說書,要知道大多數的人喜好的還是歌舞,但,很快莫桐就明了了。
隻因,那說書之人。
一般說書的都是嘴皮子利索,善說兒女情長,才子佳人之書,而今夜裏這位說書先生平生隻說一種書,那便是天下奇聞,人們最大的便是好奇之心,而這位說書先生號稱賽半仙,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都知道,平日裏花銀子都請不到的,要這人心甘情願的來說書才可以。
這說書先生不常出現,一半三五年才現身一次,每次都能帶來驚天動地的消息,這兒科比歌舞刺激多了,大堂及雅間內的賓客漸漸多了起來,到最後簡直是人山人海。
千呼萬喚之下,一白眉老者身穿洗的發白的長袍走上台來,自由一股出塵的神韻,這種時候沒有掌聲,隻有萬人敬仰,以及無線好奇。
啪的一聲,賽半仙一拍醒目,這書就正式開說了。
元貝正在胡吃海塞的墨青被醒目之聲吸引過來,靈動雙眸盯著賽半仙。
賽半仙嗓音清亮,底氣十足,“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今日裏不表那秦嶺鬼棺生綠枝,也不表那黑山瀑布倒掛天河,更不表那仙宮飄渺世人難尋……”
老頭子在台上說了一大堆,都是“不表那”之類的,墨青不耐煩了,直接不悅的嚷道,“這也不表那也不表,等你表出來的時候,什麼新鮮事都過去了!”
按說墨青這樣攪鬧,眾人是會動怒的,但是台下之人也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賽半仙要說的是什麼,加上墨青的聲音清脆悅耳,居然沒有人出來喝斥於她,莫桐以為這件事便這般過去了。
但,誰都沒有料到,眾賓客之中,距離莫桐雅間不遠之處的另一間雅間裏,一位華服公子注意到了墨青。
那公子一襲青衣,豐神出眾,神采飛揚,周身不配飾物,隻腰間青色腰帶之上下墜一條龍形玉佩,那玉佩光華內斂,乍一看不過是普通飾物,而細看之下,方能看出其中有龍隻精髓緩緩流動,不是凡物。
在墨青譴責賽半仙之時,那青衣龍佩公子目光深邃的看了過來,其雙眸眼底有點點精華明滅不定,在別人看來墨青是一妙齡女子,而在這公子眼底裏,墨青的倒影卻是真身蛇形。
“公子,那是——”青衣公子身後兩名隨從亦是看出了墨青原形,剛一出生,青衣公子手中白色折扇便刷的一聲打開,兩名隨從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所有賓客都緊盯著台上的賽半仙,唯有這青衣公子,以扇遮麵,隻露出湛湛有神的一雙眸子,一直看著墨青這邊的一舉一動。
然,莫桐雖是挨揍體,卻從未修習過,是以沒有覺察到,而墨青的心神都被賽半仙將要說的書吸引了過去,且她的修為,便是全神貫注,也察覺不到這青衣男子的注視。
啪的一聲,台上醒目再次拍響,賽半仙笑嗬嗬的收起了剛才那套開場白,絲毫沒有生氣,開始言歸正傳。
“若幹年前,冀州雲赤山……”
賽半仙話剛到這裏,台下一片嘩然。
“說起這雲赤山,自然是數年以前,異寶出世的事情!”
“這異寶驚動了諸多大能前往。”
“可惜啊,大能激戰,有違天和,最後都在天劫之中隕落了。”
“可惜啊可惜,當時我還未出世,沒能看到這驚天一戰。”
一直注視著墨青的青衣公子在聽到當年異寶出世之時,眉心一道暗淡光澤閃過,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而墨青心神一蕩,她就是在雲赤山第一次見到師父的。
“諸位,請聽老朽慢慢道來。”台上的賽半仙咳嗽一聲,台下漸漸安靜,他繼續言道,“多年來都相傳那日為爭奪異寶的大能全部隕落,實則不然,上個月有人在冀州城外一座破敗的古廟之中見到了當年參與奪寶的一位大能!”
此語一出,舉座再次嘩然,天罰之下怎麼還能夠活下來呢?能夠活下來的,將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諸位都隻當年是為爭奪出世的異寶,可天下又有誰人知道這異寶是何物?”賽半仙一言又讓大堂安靜下來。
是啊,世人隻知大能爭奪異寶,卻,從未聽人說起過這異寶為何物,不過想來定是件千年萬年的稀罕物,若不然,怎麼能引得天下大能出手,還招來天罰呢?
“今日老朽有幸能告知眾位這異寶為何物!”賽半仙忽然雙眸圓睜,目光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