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知道殺手魑,卻很少有人知道歲寒這個人。他本是個放下了屠刀的閑散人,卻因為晏冬,又拿起了那把沾滿鮮血的妖劍。已有滿腹柔情的殺手,怎能在那些血雨腥風中冷漠。
看著晏冬走遠,歲寒緩緩放下了持劍的手。一注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延著魑劍,一滴一滴的浸染著腳邊的大地。肩頭上的一道傷囗,猙獰著剛剛的凶險。
“你受傷了!”
魅有些吃驚,認識歲寒以來,從未見過有人能傷得了他。
“不要忘了你的任務。”
藍朋從煙塵中走來,冰冷的說到。
“是你雇的我?”
魅再度震驚,雇用自已的人竟然是藍朋。
“怎麼,你有意見嗎。”
“不是,我想也隻有你才會對那人那麼執著吧,這一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既然沒有意見,那就應該盡快去完成你的任務。”
藍朋什麼時候都難改他張狂的本質。
魅也一向難忍張狂的人,藍朋卻不止是張狂,那雙冰藍的眼睛裏的寒冰讓魅竟有些膽怯。
“頁沒辦法,不過我可不保證不傷到晏冬哦。”
魅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晏冬追去,答應了晏冬一定會護得槿南風周全的歲寒怎會輕易放魅離開。在魅轉身時,魑劍就己出手,攔住了魅。
“穀中規矩,不論任何理由,都不得阻礙穀中執行任務。”
“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寂穀中人。”
歲寒言畢,持劍把魅逼到了一邊。
這頭攔下了魅,那頭的藍朋己閃身追上了晏冬和槿南風。歲寒再想攔住藍朋,怎奈何魅已被挑起了血性,反是歲寒被絆住了腳。
木蝴蝶是陸君藥送給晏冬的一匹千裏良駒,伴晏冬征戰
沙場,曆經生死,已是頗具靈性,很快就從魑劍的劍氣驚擾之中平靜了下來,配合著晏冬躲閃著追來的藍朋。
一心牽掛著槿南風的晏冬,前來救援時,並沒有仔細的勘察過地形。這一下子有些慌不擇路,竟然逃到了斷崖絕壁上。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崖,晏冬心頭不禁掠過一絲涼。再挑頭,藍朋已在眼前。
“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去相信命運。”
藍朋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但那並不代表,我們不能違抗命運。”
晏冬駕馬正麵衝向了藍朋,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那麼為什麼不能麵對。
“你還有違抗的資格嗎。”
“沒有人能夠主宰我的命運。天不能,你藍朋更不可能。”
晏冬立於馬上麵對著藍朋,毫無愄懼。她在挑釁藍朋,看到藍朋那張妖孽的臉上綻出憤怒的妖花,晏冬心間洶湧著某種莫名的情素,好似要爆裂一樣。
山崖的絕境裏,風中摻著微微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還有晏冬的倔強。
“你真認為我不會殺你嗎?”
藍朋持劍狠狠的插進了晏冬的右肩。
“殿下已經殺過雪嬈一次,雪嬈還會在乎死在殿下的手中嗎?”
那一刻,錐心的痛把晏冬囚在了一片的混亂記憶中。隻有麵對藍朋的時候,這副身體的情感才會崩潰。
南川江水,美人如畫,佳人倩影悠悠望良人。君如花夢,難知夢裏淚落多少。
“我可以為你放棄我的身份,我的國家,我的父王母後,最後卻隻落得做了你身邊的一名賤婢,可雪嬈依然無怨無悔,可是為什麼殿下的心卻從未在雪嬈的身上?我好恨……恨。”
眼邊的淚是決堤的痛混和著血色,驚紅了在死亡邊緣疆持著的藍朋和晏冬。
“雪嬈,原來這就是她的名字。”
晏冬喃喃自語,一點一點地從身體裏抽出了藍朋的劍,用痛壓抑著心頭的沉痛。
“你究竟是誰?”
他摸不透眼前的人,從她在自已的懷裏醒過來的那一刻,藍朋就不再了解這個女人。
“你沒有機會知道了。”
晏冬緊握著劍仞舉起了右手,還有最後一支護身短箭,晏冬不想浪費,卻還是讓藍朋躲了過去。隻是一轉身的空隙,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麵對著斷崖,從一開始,晏冬駕馬挑頭衝向藍朋,又受下了藍朋那可能致命的一劍,為就是這致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
“拜托你,木蝴蝶帶我飛一次吧。”
一聲悠長的馬嘯,雲霧間劃過了一道綜紅的烈影,馬上的人兒高站著,像一隻獵鷹撲向了雲霧下的石壁。
在木蝴蝶墜落前一刻,晏冬把繩子係在了槿南風的身上,看到山崖邊時,晏冬奮力的將槿南風拋了出去。
“王爺,我們各安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