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這麼想的(1 / 2)

晚上和周米卡視頻。

隔著大半個地球她罵人罵得相當痛快,“顧時涼,你出息啊!居然還有臉回來,白天惠姨打電話跟我說陸家要和方家聯姻,你怎麼不跑了,有本事你再跑一次啊,指不定回來的時候陸湛跟方絡繹孩子都生一打了,到時候你就勵誌做個後媽,都給陸家和周家長臉啊!”

我就在電腦前撓桌子板,那聲音真是撕心裂肺,恰好能蓋住她喋喋不休的數落。

她揚起聲音問我:“喂,說你呢,顧時涼,你姐的話越來越不管用了是吧?”

我邊點頭哈腰地說:“管用,管用,哪敢不管用啊。”邊想起這次視頻主要是跟她講宋慕的事。

白天上午,年輕英俊的宋家大少在我麵前吐露情史,這段情史過程不明,隻知道結局是挺悲慘的,不光媳婦沒了,還落下個擁抱恐懼的毛病。

日光模糊,宋慕穿灰色棉質襯衫,黑長褲,微微俯身,神色有些憔悴,目光落在我臉上。“顧小姐,如果那次宴會上你沒有過敏,會不會考慮相親的事?”

我思考了一會兒,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說:“若是十八歲的顧時涼,一定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你問的是二十三歲的顧時涼,她會很負責任地考慮這個問題。”

他笑了笑,“那請二十三的顧時涼負責任地考慮考慮這個問題。”

我奇怪道:“考慮啥?”

他說:“跟我戀愛。”

我愣了,說:“你不是來看病的嗎?”

他依舊保持著笑意,那笑延綿在臉上,異常驚豔。“不可以一舉兩得嗎?”

我支吾其詞,“不可可可以吧.....”

他從容起身,雙手自然撐在桌子上,湊到我耳邊,“顧時涼,你真該好好考慮考慮。三天時間,我再來找你。”

我問周米卡:“如果有個人讓你好好考慮考慮和他談戀愛的事,姐,你說他這是看上我了?”

周米卡在屏幕裏的臉立刻笑得花枝亂顫,“誰啊?誰啊?”

我說:“就是宋家那個兒子,宋慕。”

我姐手上的鼠標“啪”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我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說:“姐,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死的那個前女友據說和你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說這不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人鬼情未了啊。”

她在那頭眼皮都沒抬,思索了半天,“你等等,我瞅瞅明天回國的飛機票還有賣嗎?”

我立刻佩服得五體投地,周米卡不愧是周米卡,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不問我宋慕是怎麼和我講述情史的,也不好奇宋慕的前女友是怎麼掛的,直奔主題地決定飛回來親自考察。

我感激涕零,“姐,你真是個天使,居然連八卦都忘了,就一心想著回家幫我嗎?”

她盯著售票網頁,“顧時涼,追陸湛是徹底沒戲了,好不容易有個眼瞎的看上你,我真的得回國感謝感謝宋慕全家。”

視頻結束後,我百無聊賴,倚在沙發上看電視。窗外樓下,是一片長且寬算不得多麼翠綠的草地,小區裏除了幾棵刺槐,梧桐,還有很多粗矮的灌木,紅磚路和青石路交錯延綿。夏夜幽涼,已經有居民三三兩兩在其間散步。我恍惚,“是不是像他們那樣生活也挺好的?找個合適的人,一同渡過生命湍急的河。陸湛,你也這麼想嗎?比起我,方絡繹更合適與你同舟共濟?”

陸湛和方絡繹的訂婚宴定在本月的19號,媒體報道出的地點是在陸家旗下的私人會所裏,那地兒以前我常去,還是外公生前用來接待親友的。周米卡回國後在心理室待了沒幾天,她大學時候的導師接手一項研究,招她過去協助。臨走前逼問我是不是沒打算去參加訂婚宴。我懨懨道:“好歹也是陸家的人,我能不去嗎?”

她挑眉說:“你上次在宋家相親宴上耍的那招不是很好用?”

我大喜,握著她的手如同再生父母,“恩人呐!”

然而,沒等6月19日我故技重施,15號那天,周家就先陸家一步舉辦了一個宴會,我才想起來該到二姨和姨夫的結婚紀念日了,以往四年我都沒去,這次再敢全席,估計二姨會打斷我的腿。

6月15日下午,A市夏天白晝格外長,雖已四點多,但依舊天朗氣清,日頭掛得尚高。黎明明來接我到周家時正好下午五點。二姨愛熱鬧,請的都是些有活力的年輕人。黎明明的父親是本市著名商業雜誌社主編,母親是名聲在外的作家,屬於書香門第,和二姨一家交情頗深。

東方紅站在大廳門口等我們,遠遠看到他和一個盛裝華服的姑娘搭訕,聲情並茂地說:“有句話我很喜歡,‘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Baby,今天見到你,我才知道佛說得有多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