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有漫天星光(1 / 2)

2017年6月16日,距離6月19日還差三天。這一日,太陽很晚才肯懶洋洋地露出半張臉,另一半臉被厚重的雲彩飄過來擋住,城市街道上樹木的葉子一反前幾日的懨懨不樂,鮮翠得簡直要滴下汁來,這又是個夏日裏舒服的雨天。

早晨七點鍾,娛樂頻道準時播放新聞。我在液晶屏裏第一次看到麵對公眾鏡頭的陸湛。

十個小時以前,他在周家的宴會上,當眾宣布解除與方絡繹的訂婚。

時鍾往後撥大約半圈多,倒回到昨夜十一點半。同蘇易分開後,我和黎明明在陽台上找了個風涼的地兒吹吹腦子。今夜最開心的大概要屬東方紅了,宴會上的美女如雲,他一個接一個的搭訕,搭得很是歡快。數著手裏的名片或者聯係方式比數鈔票還要快活。

蘇易剛才說的話的確於我心底起了波瀾,但也僅僅隻是波瀾而已,並曾掀起什麼大風大浪。我想過立刻跑去找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會愛我。

我會怎樣做呢?我可以在璀璨的光線裏走向他,叫他的名字,“陸湛”。然後他會轉身抬頭,眸底倒映出我的臉龐,也許他會麵無表情,也許他會皺眉不耐。我會把他叫出去,可能在有風的長廊裏,也可能在安靜的陽台上。他會將手放在褲兜裏,抬眼望著我。我會猶豫半天,最終還是將事實拋給他,再像以前那樣問他:“陸湛,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不遠處的院子裏有座瘦骨嶙峋的假山,藏在夜色裏若隱若現,眼下是沐在晚風裏的陸湛和我。他會抬起頭,對我說:“顧時涼,我是你的親人,做這些事情的理由很簡單。是保護也好,是尊重也好,都不會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如果我這麼做,結果昭然若揭。我想,我並不會這樣做。

黎明明咬著手裏的菠蘿派,湊過來說:“涼涼,我忽然覺得氣氛詭異。”

我撐著手,教育她,“明明啊,作為一個嘴巴開過光的兒童頻道主播,你能不能好好遵守你的職業操守?”

她對此表示同意,默默地退到旁邊啃菠蘿派。

吹了半個小時風,大廳門口一陣喧嘩,我探著身子望外看,周米卡挽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帥哥姍姍而來。隔了好幾天,我終於和偉大智慧的姐姐在她家的會客廳裏成功會師。

隨之而來的是一隊記者模樣的人,這次宴會雖然隻是二姨和姨夫的結婚紀念日派對,但是上流社會的派對從來不隻是吃吃東西,跳跳舞這麼簡單。他們一定會抓住每次的機會,既維持和美的家庭形象又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我和周米卡隔著層層人肉屏障對視,我依稀看見她朝我比口型,“陸湛,陸湛!”男女主角在記者的重重包圍中向鏡頭微笑打招呼。

陸湛在人群之外,低頭跟旁邊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說著什麼。我認出那人好像是他的秘書。

周米卡還在人群盡頭跟我比口型,這次說得太複雜,我在人群這一頭,盯著看了半天都沒能猜出來她究竟在說些啥。

我問黎明明:“你看出我姐在說啥了嗎?”

黎明明扶著我的肩膀,使勁踮腳,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愛妃,原諒朕,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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