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用力的甩開了六禦的手,那眸光太過平淡,平淡的讓他感到害怕,那樣的眼神她見到過,似乎見到的不止一次,巨痛從他的頭上傳出,赤水突然間發了紅光的光芒,灑遍了六禦的身子,甚是狼狽,卻給了紫鳶心疼的感覺。
她無助的看著現在的六禦,她想走過去扶他,但心頭一股力量卻在不斷的撕扯著,一點一點的將似乎好了的傷疤扯開。
“紫鳶,別走……”他抬眸看著紫鳶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那份恐懼也在逐漸的擴大,伸手竟觸不到她的身子,腦海裏劃過些許零碎的畫麵,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自他晉升上神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就連萬年亦是如此。
力量從她的手中爆發出來,赤水感覺到一陣興奮,迅速化作了大羽扇,領著紫鳶朝著天際飛去。
眼前越來越黑,可腦海裏的碎片卻越來越清晰。
“聽白師父,上麵的光是什麼?”
“那是天門……”
“天門?……那是成仙的地方。聽白師父怎麼會知道那是天門?”
“那是師父的家……”
“聽白師父,當真那麼想要回到天界嗎?”
“這就是你說的散情水?好……”
“散情水不過是散情,紫鳶求聽白師父,抽去紫鳶的情根。”
“求聽白師父成全!”
“求聽白師父成全!”
那一聲聲的成全夾雜著讓他難以平複的愧疚,生生的撕裂了他的心,耳邊依稀響起太上老君所言的那三次散情水之事,竟有兩次出自於他之後,一行淚自他的眼角劃落,“鳶兒……”
眼前已然看不清任何的東西了,一雙手將他扶起,“六禦!”焦急的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傳開,終是未能支撐住,任由那雙手將他扶去不知名的地方。
仙界司命局,清道早早的回了仙界,才靠近司命局,便發現紫鳶獨自一人坐在門口,麵上似有淚痕,當真是晚了,清道故作不知,朝著她走去。
“怎麼一個人偷偷回來了?”他含笑看著紫鳶,她驚的抬頭看去,眼角的兩行淚當真甚是明顯,哭能的眼略有些許的紅腫,他不問,轉身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絳嵐大婚後,便是六禦大婚,可有想過要送些什麼?”
“六禦上神與霽月仙子這般匹配,唯有鳳凰蘭尾,方才能夠配的上這對天造地設。”紫鳶收起了自己方才那失神的情緒,臉上的笑容雖說牽強,卻也沒有甚是難看,清道不說話,隻聽著她說。
“鳳凰蘭尾甚是難得,你可知去何處能尋到?”紫鳶平淡無事的模樣,讓清道竟有絲絲的心疼,如此強撐著,當真以為所有的人看不出來。
“鳳凝鳶曾有過,萬年前她灰飛煙滅,唯一的鳳凰蘭尾也隨之消失,大婚之日,除去鳳凰蘭尾,定還有其他珍寶,莫要執於那一樣。”清道所言已然是意有所指,紫鳶慘淡一笑,隨即起身朝著司命局內走去。
“紫鳶!當真愛上他了?”清道終是問出了口,心知她在六禦宮那些日子,如此朝夕相伴的日子,六禦細心照顧,若不動心,隻怕是不可能。
靜靜的司命局,因這一聲尋問,更靜了。
“沒有。”她的回答那樣的肯定,“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