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紫鳶頭也不回的朝著她的房間走去,留下一臉沉思的清道,腦海裏不斷的憶起霽月的事情,天後的旨意,紫鳶的故作堅強,他坐在了紫鳶方才所坐的位置上,仰望著天際,那人該來了才是。
甚是安靜的房間裏麵,唯有紫鳶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在聽到六禦的婚約之時,她沒有過多的震驚,若非看到過六禦手腕上的紅線,隻怕此時她該是失神的在房間裏麵痛哭才是。早已做好了那樣的準備,自是寧靜的可怕。
眼眶裏沒有了過去甘願,反倒多了一份下意識的不甘,似乎這份不甘隨著她的修煉,逐漸化作了心魔,至始至終一直占據著她的心。
“紫鳶!紫鳶你回來!”門外的呐喊聲她猛的一驚,竟這般快的追來了,不該是在東海與霽月攜手共祝嗎,她苦笑著躺到了床塌上,閉上了眸子,似乎不在意外麵的事情一般。
“守好結界。”冰冷的聲音自她的唇間吐出,赤水從她的袖間劃出,停留了片刻,會意的朝著屋子外飛去,一道紅光撒下,六禦生生的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彈出數步,待他再試圖靠近之時,結界的力量突然增大。
他抬眸看去,赤水高掛於司命局之上,由赤水親自守著這結界,縱使他能打開結界,隻怕也是兩敗俱傷,不僅如此,興許還會傷到在裏麵的紫鳶,想到這裏,他蹙緊了眉頭,不再作言,隻是立於司命局的門口。
門未被打開,一道天眼正看著司命局外的事情,清道歎了一口氣,又將目光移到了那間緊閉的房門之上,揮手關了天眼。
房門被敲響,清道猶豫了片刻,終是低聲問道:“當真不出去見他一麵嗎?”
“見了又如何,能改變什麼?倒不如不見,成全你心中所想。”冰冷的聲音劃過他的耳際,他瞪大了雙眼,門雖未開,卻如同有一雙眼睛能將他看到心底為止,“不必訝異,對她你關照的太多。”
簡單的一句話,清道失神一笑,門被打開,卻不見開門之人,清道擅自走進了那間屋子,看不透躺在床塌上的紫鳶心下所想,清道立在門口,竟如同站在司命局外的六禦一般,“可有惱我?”
“惱你作甚?未飛升之前,此事已成定局。”紫鳶睜開了眸子,望著床頂,眼眶突然紅了起來,方才那般堅決的麵對六禦,可現在不知何故竟心生悲傷,那抹悲傷似乎發自於她的心頭,從她的周身散去。
“你若不惱,你若甘心,那現在這是作什麼?”清道臉上的笑容化為了苦笑,確是他大意為之,若是他能將所有的心思放在紫鳶的身上,興許她的傷不會在六禦宮裏養著,若是他能擔起這司命局的重擔,不再如過去一般,以好示友,興許紫鳶不會識得六禦。
紫鳶起身,收了收自己心頭的情緒,將身子稍稍往外轉了轉,對上了清道的目光,透自於她眼底的冰冷,驚的清道別過了眼去。
“倒不如去看看門外的人走了沒有,看看霽月仙子現下可是一個人獨自悲傷。”她卸下了過去在他們麵前的偽裝,似乎六禦一事將她所有的情緒都激發了出來。
清道再一次沉默了,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為她關上了門,他沒有走遠,而是站在房門前,靜靜的感覺著從屋子裏麵所散發出來的悲傷,這遠遠比之前所感覺到的要濃烈的多,“可是是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