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娶親並不用舉行成親這麼繁瑣的儀式,隻需要皇上下道詔旨共之於天下就可以了。
而就在八月十八這日,纖璃穿戴上鳳冠霞披,坐上直往宮中的喜橋。而當花轎抬進鳳儀宮的那一刻,她就是東卞國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晚,纖璃獨坐在新房中四個時辰,直到她的屁股和腿已經完全麻木了,才聽到“嘎吱”的開門聲。
“你就是嚴老狐狸的小女兒,嚴纖璃?”頭上的錦帕還未掀去,纖璃看不到來人的樣子,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怎麼偏偏是你呢,聽聞你美若天仙,卻要毀在朕的手中,真是不值。”
纖璃聽的火大,顧不得禮儀就掀掉了喜帕,剛想說他兩句,卻在看見他的臉時怔住了。
刀削般的劍眉,挺直的鼻梁,緊抿著的薄唇,還有一雙透出無限寒意的狹長的鳳眼,他不就是纖璃在中秋大典那天看到的,半倚在宮樓前的欄杆上的男子嗎?!
隻不過,纖璃此刻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額間有一個似乎是刺青的火焰標誌,以及左臉頰上的一道狹長纖細的疤。
纖璃指著麵前一臉玩味的男子,顫抖著聲線問道:“你,你,你是皇上?”
雲索連點點頭,挺期待的看著纖璃的表情。
不料纖璃隻是輕籲了口氣,然後勉強站起來,淡定的對著他福了福身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驚訝,雲索連便覺得無趣,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纖璃一眼,然後緩緩道:“天色已經很晚了,那就休息吧。”
“哦。”纖璃點點頭應道,然後拿下頭上的南海珍珠鳳冠,從容的看著雲索連。
“然後呢?”雲索連扯扯嘴角,挑眉問道。
纖璃嘟起小嘴,不解的說道:“然後什麼啊?”
雲索連伸直手臂,一臉理所應當的對著她說道:“替朕更衣啊。”
聞言,千縈臉一紅,緊緊地抓著衣角,哆嗦著說道:“不是,不是說要先喝,先喝合巹酒嗎?”
雲索連坐到凳子上,拿起酒壺就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拿著空空如也的酒壺對著纖璃邪美的笑道:“喝完了。”
纖璃呆呆的看著還沒醉的雲索連,然後扯著嘴角強笑道:“喝,喝完了?嗬嗬,那我們聊聊天,培養培養感情吧。”
雲索連嘴角上揚,忍住笑意淡淡的說道:“好啊,聊什麼?”
千縈轉著眼珠想了想,然後指著他額頭上的火焰問道:“你額上的是火焰的刺青嗎?”
雲索連摸摸額上的標記,笑著說:“不,是胎記。”
“哦,胎記啊。”纖璃會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指著他左臉頰上的疤問道:“那你左臉頰上的也是胎記嗎?”
聞言,雲索連原本琥珀色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他淡淡道:“那是你至親的人送給我的。”
“我至親的人?”纖璃皺起眉,不解的問道,“誰啊?”
雲索連似乎很累的歎了口氣,他搖搖頭表示不願回答,然後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纖璃的寢宮。
見雲索連有氣無力的離開,纖璃也緩步走到門邊,卻隻見雲索連一個轉身沒了影,她不滿的抱怨道:“什麼嘛,就這樣離開了,我可是皇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