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愁眉苦臉的,顧微月心裏有點幸災樂禍,不說顧花朝沒有告訴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她也猜到了,無非就是因為易少謙的信,顧微月低聲笑著,走上前去輕聲喚道:“姐姐。”
顧花朝睇了她一眼,一臉鄙夷的樣子,又繼續走。
顧微月見她不搭理自己,更加高興,快步走到她身邊,說:“姐姐為何怏怏不樂?”
“明知故問!”顧花朝厭惡地說。
這時沒有侍女跟在旁邊,眼下也就她們兩個人,顧花朝自然不需要做淑女。
“知什麼?姐姐說的什麼我不懂。”顧微月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眨巴眨巴大眼睛。
“易公子的那封信。”顧花朝欲言又止。“那封信怎麼了嗎?不是送給姐姐的嗎?姐姐可是去赴約了?”顧微月裝作不知道,無辜的說道。
“哼!不想跟你說話。”她”啪“地一下折斷手中的樹枝,顧微月一驚,氣可不小,不過就為了這麼一個爛人,她也不必如此吧!
“姐姐不必惱,易公子既然有心於你,你又鍾情他,何不結成連理?”
“顧微月!你閉嘴,最討厭的就是你了,不要以為爹娘寵你你就胡來,我是你的姐姐!”顧花朝大聲喊道,毫不顧忌形象,怒火中燒。
“噓!”顧微月對她做出安靜的手勢,看著顧花朝不受控製的發怒,她覺得挺新鮮,眯著眼小聲說:“姐姐,我沒有胡來啊,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你就是討厭!”顧花朝廣袖一甩,大步走開。
顧微月覺得好笑,是顧花朝自己硬要去的,現在來怪她,當初她又不是沒有提醒過顧花朝,再說,顧家有兩個女兒,既然送信的人並沒有說是給誰的,顧花朝憑什麼就搶過去,難道她認為自己是多有才,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敗在她的裙下嗎?
好戲看夠了,整日平淡無奇的顧微月也過得自在,至少還有顧花朝與自己吵嘴,跟顧花朝吵架,總讓她特別爽,尤其是看到顧花朝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真是大快人心!
閑來無事,便在園子裏散步,蔚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微風吹過,吹亂了她的發絲,卻有種清涼之感。
遠遠的就看見顧曾,顧澤悠,談泊卿走過來,顧微月的臉在看到談泊卿後不爭氣地就紅了,也不知道談泊卿來找顧澤悠怎麼又碰上顧曾了,隨意攏攏被吹亂頭發,整理好衣服,走上前去,盈盈一福,“爹,二哥,談公子。”
“嗯。”顧曾微微點頭,轉頭對談泊卿說道:“這是小女。”
“小侄與四小姐是見過麵的。”談泊卿恭敬地說,其實談泊卿完全沒有必要對顧曾這樣,他父親是當朝丞相,顧曾就是個商人,若不是現在的天下局勢,像顧曾這樣的商人肯定是要受壓迫的。
看著談泊卿那樣,顧微月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來,顧澤悠不解地看著顧微月,問:“月兒笑什麼?”
“無。”顧微月忍住笑,故作平靜地回答。
她看到談泊卿嘴角有一絲淡淡地笑,不知怎麼的,臉就變得燙起來,實在是覺得自己一個女兒家也不適合再呆下去,微微躬身,“女兒先回屋了。“嗯。”顧曾擺擺手,她便離去。
回到屋子裏坐在椅子上,拿著書發呆,書上的每一個字好像都是談泊卿的名字,看得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紫的,恰好這時雲錦端來一碗燕窩,顧微月看著雲錦,突然間發現雲錦也快及笈了,又不知道雲錦有沒有意中人,她整日跟在自己身邊,接觸的人自然不是很多。
看著雲錦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她覺得,雲錦其實是個美人胚子,說到:“雲錦,你可曾喜歡過一個人?”
“小姐說什麼啊?”果然,雲錦一副傻乎乎的樣子看著她。
“你不懂嗎?”顧微月抬眼看著她,放下手中的書,很正經地與她聊天。
“我很喜歡小姐。”她想了想,笑著說。
“笨蛋!”顧微月拿起書在她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
雲錦捂著頭,委屈地說:“那是哪種喜歡啊?”
“就是,你看到他時心會突然跳得很快,臉會不由自主地紅,說話語無倫次,總是第一時間看到他,看到他的時候很開心,卻又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見不到他的時候又想他。”顧微月開始她的長篇大論,向雲錦灌輸思想。
“小姐說什麼啊?”雲錦眨眨眼睛,疑惑地問。
顧微月有種挫敗感,知道這等於對牛彈琴,悠悠地吟出口:”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情竇欲開先自窒,心裏已淨弗須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