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一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好似一閉上眼就可以看到談泊卿那張俊逸絕倫的臉孔,夜晚有些燥熱,更加難以入睡,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帶著些許困意。
清晨雲錦打來一盆水,伺候顧微月洗漱。
顧微月伸了個懶腰,全身酸軟,好像還在夢遊,她坐到鏡子前,看著銅鏡中的她,雲錦笑了。
“你笑什麼?”顧微月揉揉眼睛,問。
“小姐今天氣色紅潤,也許不用塗脂粉!”雲錦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
“是嗎?”顧微月湊到鏡子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除了有些黑眼圈,臉色有點難看,還有一臉的倦容之外,好像沒什麼不同,雲錦又說道:“小姐昨日莫不是見到情郎了?夜裏睡覺都是笑聲呢!”
顧微月一驚,突然反應過來,“敢拿你家小姐開玩笑,掌你的嘴!”顧微月裝狠對她說。
“呀,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小姐的臉越來越紅了。”
顧微月氣結,騰地站起來,佯裝生氣,抬起手就要打雲錦,“讓你胡說八道,讓你取笑我!”
雲錦邊跑邊說:“哈哈,小姐我不敢了!”
不過顧微月還真舍不得打她,畢竟雲錦從小跟在自己身邊,自己一切飲食起居都是她在照料,顧微月陡然覺得,她與雲錦之間,倒更像是姐妹。雲錦大概也是看中了顧微月這個弱點,才如此猖狂。
初夏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暖和和,微風和煦。
白日裏閑來無事,顧微月逛到顧澤悠的院子裏,恰好他剛從皇宮回來,依舊是一身朝服,衣冠楚楚,身材偉岸,顧微月有點無奈,這樣的二哥,得有多少女孩子為他而破碎一顆芳心啊!
此時的顧微月也不知怎麼的,想給顧澤悠開個玩笑,居然對著顧澤悠行禮,“見過大人。”
“哈哈!”顧澤悠一愣,隨即開口大笑,他的笑聲永遠是這麼誇張,好像要把嘴裂開似的。
顧微月半蹲著身子,腳都有些酸了,顧澤悠卻遲遲不扶她起來,她不耐煩了,蹭的直起身子,撅嘴對著顧澤悠嚷道:“二哥你也太不知趣了!”
顧澤悠眼裏盡是笑意,顧微月咬牙切齒怒視著他,似乎想要一口把他吞進嘴裏。他也不說什麼,好一會兒才拉起顧微月的手,帶她走到桌前,讓她坐下,又神神秘秘地說:“你猜二哥給你帶什麼了?”
顧微月不屑一顧地說:“能帶什麼,無非就是宮裏的那些小玩意,我都不想看了。”
“非也!”
“那肯定又是什麼哪位名人的字畫,二哥,我說了我對那些吟詩做對沒興趣,你就別勉強了。”顧微月有些無奈,她都求饒多次了,顧澤悠還是總愛給她帶些亂七八糟的名人字畫給她。
顧澤悠劍眉一挑,口氣頗為不滿,“小妹怎的如此愚笨?”
顧微月真是無話可說了,睇了他一眼,“那你說是什麼?”
顧澤悠優雅一笑,舉起手,是用一張紙包著的什麼東西,陣陣香味縈繞在鼻尖,雖未見到實物,但聞著味她就知道是芙蓉糕。
她驚喜地站起來,一把搶過,小心地打開,一塊塊製作精美的芙蓉糕擺在手心,頓時肚子有些餓,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美味至極。
顧澤悠帶著笑看著她,問:“好吃嗎?”
滿嘴的芙蓉糕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含糊地點點頭,一不小心就嗆著了,顧澤悠急起來,忙端杯水給她,她大口大口地喝水,毫無一點女孩子的樣子,半天才緩過來。
“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顧澤悠佯裝責怪地說,麵上卻有掩蓋不住的笑意。
“我就想做小孩子啊!我有二哥照顧。”顧微月撒嬌著,微眯著眼,抬起頭。
“那可不行,你如今可是大姑娘了,要嫁人了。”顧澤悠好心指正她的話。
“不要,姐姐還沒嫁人呢!我不要嫁。”顧微月撅起嘴,儼然是個孩子。
“花朝的事爹娘都在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到時候再說。”
一談到這個問題顧微月就來氣,顧花朝那臭脾氣,還指不定有人願意娶她!談泊卿總是一副雲淡風輕,心如止水的樣子,這事總覺得不那麼容易
這時奴仆走進來,“二少爺,四小姐。”行禮過後又向顧澤悠說:“二少爺,談二公子來了。”
聽到談泊卿的名字顧微月的心突然跳的很快,麵容也呆滯著,轉念一想,他是來拜訪顧澤悠的吧!自己會不會是自作多情了?談泊卿沒什麼正當理由應該也不會上門來找她。
“知道了,下去吧。”顧澤悠袖子一揮,回過頭對顧微月說:“少吃些,這芙蓉糕太膩,吃多了會長胖的。”顧微月點點頭,他才離開。
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等她感覺臉不再那麼燙了,才準備回自己的秋月閣。
剛準備回房,看見顧花朝在散步身邊沒有暮雪沒有跟著,遠遠的看著,顧花朝好像有些不開心,走進一看,果然,顧花朝一臉氣呼呼的,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