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佩看上去臉色有些為難,他瞥了蕭賀之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對夫人說出實情。
正當孟子佩和蕭賀之兩人為難之際,東方瑾卻是走上前來,恭敬地對夫人行了行禮,語氣平靜地說道:“夫人,右將軍的病情嚴重,孟公子如今也無力回天,剛才孟公子說,八天之後右將軍必死,夫人可以準備右將軍的喪事了。”
此話一出,孟子佩沉默不語看著東方瑾,微微皺起了眉頭,蕭賀之則是臉色蒼白地後退了一步,這個該死的東方瑾,就這樣直白地告訴娘親,這不是把娘親王思路上逼麼?!
夫人孫氏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驚失色地瞪著眼看著東方瑾:“你,你說什麼?老爺八天之後就會死?”
夫人孫氏明顯接受不了東方瑾這種爆炸性的言論,頓時轉過臉,求救似的蕭賀之看去:“賀之,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怎麼會這麼嚴重?不過是頭疼而已,老爺怎麼會死呢?”
夫人孫氏一邊說著,一邊嗚咽著,發出哭泣的聲音,臉上瞬間就稀裏嘩啦地開始流淚,她內心痛苦,一個女人家,丈夫就是他唯一天,現在將軍很快就要死了,她不哭才怪呢!
蕭賀之上前連忙扶住了自己的娘親孫氏,用責備的眼神瞪了東方瑾一眼,而後勸著娘親說道:“娘親,事情已經這樣了,賀之也不願意騙你。子佩都已經說沒辦法治了。”
東方瑾依舊心情平靜,麵無表情地看著孫氏和蕭賀之兩人,孟子佩則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東方瑾的麵前。
“東方姑娘,你似乎很冷情。”孟子佩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東方瑾這樣冷情的女子,她到底是天生如此呢,還是曾經受到很大的傷害?
東方瑾聞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首看了一眼孟子佩,同時也看了一眼站在孟子佩身邊的長倩和肥肥,“天性如此罷了,沒什麼好意外的。”
蕭賀之扶著夫人孫氏,想要送孫氏回去,孫氏卻是不依不撓,她實在是想不通,老爺怎麼會因為頭疼而死呢?她一把抓住了孟子佩的衣袖,不依不撓地問道:“老爺的頭疼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會染上這種病?”
孟子佩心有餘悸地看了蕭賀之一眼,終於還是回答了:“子佩根據脈象來判斷,老爺的病是酗酒後房事過密導致的,還請夫人寬心。”
夫人孫氏聞言,像是一瞬間天塌了一般,她的呼吸凝滯了幾秒鍾之後,激烈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我就說怎麼會染上之中不治之症,原來是精盡人亡啊!這個殺千刀的蕭望之……”
夫人孫氏一邊哭哭啼啼吼叫著,一邊就推開了蕭賀之的手,自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獅子一般,就衝進了房間。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這個好色鬼,你要是沒有納那麼多的小妾,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真是活該……”
屋子裏孫氏頓時就開始朝右將軍蕭望之狂轟亂炸,即便如此孫氏也沒能說出蕭望之八天之後就會死亡的消息,她還是怕蕭望之承受不起,死亡或許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的日子是可怕的。
蕭賀之歎了一口氣,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妹妹離家出走,父親臨近死亡,婚事半推半就,他此時一臉萎靡不振的表情,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平複一下心情。
孟子佩一向比較了解蕭賀之,便沒有開口就朝拽著東方瑾的胳膊,拉著她一起離開了這裏。
東方瑾低著頭看著孟子佩在無形之中牽著了自己的手,眼中劃過一絲詫異,這個孟子佩性情溫和,實在是一個正人君子,這到底是無意識的行為還是有意為之?
東方瑾終於還是掙脫了孟子佩的手,現在將軍府裏不平靜,估計蕭賀之暫時也沒有時間來教訓自己,還是出去透透風為好。
孟子佩猛然被東方瑾甩掉手,他這才發現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竟然拉起了她的手,他的臉色瞬間扶起一抹紅暈,眨眼間便消失了。
長倩領著肥肥,一直都跟著東方瑾和孟子佩兩人的身後,他原本就十分看到東方瑾和孟子佩在一起,所以他打算悄悄離開偷溜。
“蕭傾之有什麼愛好和習慣嗎?”東方瑾也不願意給自己添麻煩了,於是打算向別人打聽一下蕭傾之的情況,她轉過頭看向了孟子佩。
孟子佩此時如夢初醒,可是他還是報以歉意的一笑:“子佩和蕭姑娘也並不親近,所以對她的愛好和習慣並不清楚,很抱歉,不能幫上你的忙。”
東方瑾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心想蕭傾之不是經常來找孟子佩嗎?兩人之間關係竟然不親近?:“那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現在她的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理應回來。”
孟子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此時,東方瑾和孟子佩已經走出了右將軍府,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