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了之後,盧博文二話不說緊緊把她抱在了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臉上縱橫著喜極而泣的眼淚,好一陣子哽咽。
靈煙滿臉的幸福,依偎在丈夫懷裏,微閉著眼睛低聲呢喃道:“哎哎,我也像在做夢呢,真沒想到菩薩這麼照顧我們,讓我這輩子終於不遺憾的走完了……博文,你希望是女兒還是兒子?紅丫頭非說是兒子呢。”
盧博文哽咽著說道:“都好,都好……想不到我盧博文真能老來得子,這已經是你天天虔誠祈求來的非分之福了,無論生什麼都是我們倆的福氣,我都喜歡的啊!”
鄭焰紅看到二老擁抱之後就趕緊溜了出去,跟趙慎三到院子裏坐在桂花樹下,但路燈下她那張臉卻從剛剛調皮的笑容悄然換上了一層失望與落寞。
“哦,我現在才知道你每次讓我交公-糧之前喝的藥是做什麼用的了。”
趙慎三明白她在為什麼難過,心裏酸酸暖暖的,卻故意虎著臉說道:“哼,媽有了身孕是大喜事,你要是有了可就是痛苦了。咱們倆的情況是萬萬不能有這方麵的問題的,萬一中了還得人流,那還不得心疼死我呀?”
鄭焰紅帶著些淒然說道:“想透徹了工作挺沒意思的,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勾心鬥角,蠅營狗苟,到老來陪在身邊的能是那些在工作上恨不得把你當爺爺奶奶般巴結的人嗎?還不是自己一家子親人守著你?所以呀……”
“紅紅說得對。”
盧博文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看來他已經從激動中恢複過來了,走出來說道:“不過任何事情都不能鑽進牛角尖裏去看,雖然工作終歸是不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但沒了工作,又如何體現個人的價值呢?要兩方麵看問題才能有一個樂觀向上的心態,任何一個方麵失衡了都會導致日後的懊悔跟痛苦的。”
趙慎三點頭道:“爸爸說得對,一個人活在世上,親情跟家庭固然是最重要的,但工作卻是安身立命跟養家糊口的根本。更是體現一個人個人能力是否能夠超越大眾的一種表現形式。要工作就要遵守工作規矩,有些不能突破的勉強突破了就是麻煩了。”
鄭焰紅不服氣的嘟囔道:“跟你們沒什麼共同語言,我去看媽去。”
說罷,就氣咻咻進屋去了。
盧博文拍拍趙慎三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如果不嫌冷咱們倆就在院子裏坐一會兒吧,我倒是覺得有些涼意挺舒服的。”
趙慎三溫順的坐下了,夜風果然柔柔的帶著涼意,雖然已經頗有冬的意味了,卻也不甚刺骨,頭腦也隨著清醒起來。
“黎遠航下午在我辦公室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我見他。”
盧博文悠然的開口了,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卻衝著屋裏叫道:“丫頭,送壺茶出來。”
一時鄭焰紅端出來一壺茶跟一暖瓶開水,知道他們要說話,放下就走了。
“我們吃完飯他叫我回去,想讓我先消失一段時間等省裏確定直管縣的事情再出現,理由是不舍得放走我這個領導。其實是怕我被接管了耽誤了他想安排的另外一個總監級領導。當時他說話很不好聽,我忍不住就跟他撕破臉了。”
趙慎三給盧博文倒上茶就說道。
“遠航倒是沒有你說的這麼明白,他很難過的樣子,一直檢討太過計較外界的看法,生恐別人會覺得他對你太好了是信任親信,在你遇到問題被調查的時候,他又覺得反正你不會有問題,查了也好顯示清白沒有阻攔。現在你對他十分寒心讓他也很難過等等。還一再解釋說他對省管縣絕沒有私人想法,勸說你就是舍不得失去你這員大將。”
盧博文說道。
“唉……”
趙慎三在盧博文麵前覺得不需要解釋跟辯解,就長歎了一口氣沒說話。
盧博文喝了幾口茶說道:“如果黎遠航真的是出於公心,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也無可厚非。惜乎他連做偽都做的太潦草,連鵬飛都看出來他的虛假了,何況我呢?我當時就很不客氣地告訴他說省管縣的事情是省裏決定的,他黎遠航也罷,你趙慎三也罷,就算是想保持高風亮節讓出來也不行,大家都需要聽組織的。至於他說的那些跟你之間的恩怨,我明告訴他是你們倆的私事,讓他不要告訴我。他就愁眉苦臉的走了。”
趙慎三就笑了說道:“黎主管也算是一個很有法子的領導了,這次因為這麼點事情就不惜一切的替另外一個領導運作,這行為真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