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正色說道:“小三,你現在越來越長進了。你能看出來黎遠航因為這麼點根本不值的他上躥下跳運作的事情去反常的運作,就足以說明你很成熟了。你想想看,以黎遠航的城府跟辦事經驗來看,他會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明明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告訴他了省裏認定要你了,還冒著得罪我的風險跟組織部打聽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還緊接著就按捺不住跟你攤牌讓你退出?他難道就不怕你通過喬遠征告他一狀,文彬董事長知道他荒唐的養女人嗎?”
趙慎三一怔,他剛剛說黎遠航奇怪也僅僅是直覺而已,現在被盧博文一分析就覺得還真是不合常理之極,就連黎遠航譏諷他忘恩背主那些話,也是極不可能從謹慎圓滑的黎主管嘴裏說出來的。那麼,他想要幹什麼?難道真是覺得快走了或者是h省快變天了,就倒行逆施肆無忌憚了嗎?
“爸爸您的意思是黎主管是故意的?難道……可這也太不可能了啊?上層或者是有不得了的人物給了他什麼任務,但那是多渺茫的事情啊,他如果覺得有了那種指望就徹底放棄現在的局麵,未免有些太弱智了吧?”
趙慎三不由自主的聯係上了李富貴跟他說的那些話,就下意識的說道。
盧博文懷疑的看著趙慎三,好久才很嚴肅的說道:“小三,你剛剛說的話如果是有根據的話最好把根據告訴我。如果是猜測的話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麼狂妄的猜測了。咱們從政的人,最忌諱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一句尋常的話如果從咱們嘴裏說出來,就會被無數地位不如咱們的人當成真話來傳揚的,萬一傳揚到不該聽到的人耳朵裏,後果你應該明白。”
趙慎三趕緊慌亂的說道:“是的爸爸,我錯了。我也是奇怪就胡說罷了。”
盧博文點頭說道:“小三,黎遠航這麼做並不是有了什麼指望,依我看他是故意想讓我跟文彬董事長知道他有男女關係,並為了情人出麵爭取,不惜低三下四的打探、運作的。”
“啊?他這是幹嘛?”
趙慎三迷糊了。
“很簡單,他想用小錯來掩蓋大錯。”
盧博文冷冽的說道:“黎遠航最近因為太‘聰明’了點,已經看出來文彬董事長察覺了他的某些隱情。為了掩蓋他野心不慎暴露的劣勢,他就想用這種‘和光同塵’的法子,讓大家明白他黎主管是一個胸無大誌,為了一個情人就能做出愚蠢行為的人,因此就對他失去防範之心,以尋常人來看待他。這樣的話,他就能逐漸緩解之前露出的破綻,在他成功飛出h省之前不至於引發董事處對他的懲罰,導致他的調離出問題。”
趙慎三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哦,我就覺得他今天的行為很奇怪了。雖然那個涵宇同誌是他的……呃,那個,但平常看他對那個女士的態度,倒也不至於就肯為了她不惜一切的地步。今天突然這麼離譜,我還以為他是自持有葛老支持才……呃,對了爸爸,您覺得省裏直管鳳泉的幾率大嗎?”
“別打馬虎眼,把你的話說完,半截咽下去不怕憋死你?如果不說你就滾回去睡覺。”
盧博文自然不會漏過趙慎三說漏嘴的那句話,對趙慎三趕緊扯回的話題不屑一顧,冷冰冰說道。
趙慎三為難的沉吟了一陣子,終於艱難的開口說道:“爸爸……那天,就是我接任鳳泉正總監那天晚上,李富貴……就是黎遠航介紹給我的承包商,也是他情人的丈夫,告訴我……告訴我一些關於黎主管的事情。我聽了嚇得差點失控,後來紅紅問我我都沒敢跟她講,就是分析著這中間可能存在不真實的環節,怕萬一……是李富貴出於對黎遠航的仇恨編造出來的,那造成的震撼就太不必要了。可如果說是李富貴編造的話,他作為一個商人,講的那些內容中,有好多是他連編都編不出來的……我不給您講是怕您聽了有壓力,或者是很為難。”
盧博文很了解趙慎三,也知道這年輕人對他的尊重跟孝敬是毫不摻假跟藏私的,今天卻因為什麼隱情這麼為難,看來那個商人跟他說的內容一定十分駭人聽聞。那麼聽不聽呢?他知道隻要他堅持,趙慎三一定會講給他聽的,可是聽了無法處理怎麼辦?他也猶豫了。
“三,是關於京城葛老的?”
盧博文問。
“是。”
趙慎三鄭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