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慎三發紅的可憐眼神,二少終於憐憫了,歎息著說道:“唉,小三,我明白你是個重情義的人,紅紅呢,又有這麼一個親哥哥,他出了事,你們想幫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次可跟別的時刻不一樣,他這個人物是上麵直接鎖定要拿掉的,你就是有回天之力,也斷難挽救!你這個傻小子,有精力還是想想你自己滿身的屎怎麼洗幹淨吧!靠,我怎麼說這個,這還怎麼吃飯啊!”
“二叔,您剛剛說我之所以能參與連部長的調查組,是因為跟朱長山的會麵引起了連部長的猜疑,那麼我現在在連部長身邊,豈不更應該表現的勤快點,獲得連部長的認可,也好到最後獲得她老人家的諒解呀,怎麼您剛才說我太激進,是在給自己種禍呢?”
趙慎三終於不敢在糾結朱長山的問題了,而且,二少這些話恰恰印證了他剛剛的擔心,導致他到最後也沒敢說出自己也是拿起礦難責任人之一的隱情,至於朱長山栽倒後是否會把他牽連出來,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回去之後該保持何種態度,就趕緊變換了目標問道。
二少眼裏亮光一閃說道:“臭小子,我以為你腦子被門擠了,想不到問這個問題了呢,沒想到還沒傻透氣啊!你以為你二叔今天冒這麼大風險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就是你小子太機靈,太能幹了,找不到葛鵬打道回府就是了,居然能夠自作聰明到去找老葛家的門上,你這不是捅馬蜂窩是什麼?我要是不趕緊出麵敲打醒你,沒準你下午還打算去葛鵬的公司,或者是直接找葛老去呢吧?”
趙慎三再次直冒冷汗,二少說這兩個可能,還真是他都曾經打定主意要做的行動,若不是上午在葛媽媽哪裏無意見得到了一個重大發現,他沒準真會去天源瑞通公司摸底,若還是沒有收獲,就會再次磨著讓武宣出麵,約葛老的秘書聯係見麵事宜,並且在見麵的時候,巧妙地挑撥起葛老對孫子的惱怒,逼的葛鵬不得不出現。
這幾步棋,原本是趙慎三沾沾自喜,自以為很勇敢很英明,而且又是懷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壯擬定出來的絕妙招式。趙慎三一直在想除了他,換一個人誰敢這麼兵行險著啊?可是,現在被二少用這樣一種譏諷甚至是深惡痛絕的口吻說出來,他若真是沒有傻透氣,自然就發現這絕對是行不通的屎棋了,那神色間就訕訕的好沒意思起來。
“你小三子厲害得很呢,也是啊,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們家的後輩,文彬董事長又以親侄子待你,這一點,他甚至當著連部長都坦然承認。而你懷著一腔忠義之心,來查案簡直比連部長的天子劍都更加威風凜凜,到了駐京辦,連林家大爺都找你要求通融和解,你的麵子簡直趕上我們家老爺子了,也由不得你不飄飄然了吧?是不是覺得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把葛鵬挑了,從葛鵬身上再挖出姚家那大丫頭的身上,再進一步深挖,不定把哪顆大蘿卜又給挖出來,到時候大冷門一爆,你趙大總監就名動天下,人人敬仰了呢?小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服務員拎進來一壺冷水澆在你頭上,讓你發熱的頭腦降降溫呢?哼!”
二少今天絲毫不給麵子,繼續唇槍舌劍的攻擊趙慎三。
趙慎三惶恐無地也不敢辯解,就那麼可憐巴巴的呆坐著,等待二少詰問完之後給他相應的解答,二少也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尖銳的罵道:“上次你來京,沒來由的沾染上那朵罌粟花,害得我大侄女差點吐血身亡,當時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但看在你對紅紅一腔深情的份上放過了你,還替你丫的擦屁-股了後事,把那妮子趕出國替你消除了隱患。可你呢?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前輩子欠了黎姿的債還是怎麼的?怎麼一看到那鬼妮子,你就飛蛾撲火般上趕著湊上去找倒黴呢?昨天下午還跟她在友誼賓館勾勾搭搭老半天,你以為就那妮子跟你說一些葛鵬透給她的雞零狗碎,就能夠給你的破案大業撕開一個了不得的突破口了嗎?我呸!那妮子對你來講,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煞星,除了給你帶來倒黴,不會有任何好處,可歎你還把她當成一個紅顏知己,是不是還很遺憾不能娶倆老婆,否則就能把她娶回去給你當賢內助了啊?哼哼哼,你二叔知道你是個情種,賈寶玉般的風流種子,沒準你都把你的下一生也許給黎姿了吧?小三啊小三,你真是瞎了眼了!”
趙慎三此刻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被人硬生生一層層扒去了渾身的衣裳,不得不赤身**的站在大街上任人觀賞,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無助、難堪、羞愧、絕望,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從進京到現在所做的每件事二少居然都知道,甚至,連他內心深處對黎姿的那種感覺以及承諾都猜的入木三分,這簡直是大大超出他能承受的羞恥極限了,但烤鴨店的地板上鋪著豪華的木地板,根本不會裂開一個地縫讓他鑽進去,他也隻能厚著臉皮呆坐著,木木的繼續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