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哦!沒有,沒有,那你今天來……是什麼意思啊?”,徐憂民漫不經心地揉起腦門跟他意思起來。
“老夫……”,看見盧青陽的表情,徐憂民嚇了一跳,這老家夥竟然還會笑?真是不可思議呀!
不但會笑,而且他還會將語氣略轉好聽了一些,“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禇遇也沒有什麼大的誌向,你好歹給他安排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差事也就齊了”。
徐憂民本想再逗逗他,為難為難他,但是十分可惜,從一生下來,自己就沒長這種心思。
可,他也沒有當即變態,而是略作沉思後道,“劍石昨日也跟我輕輕提過,我也應了,這樣吧!我中樞院正好有一處文記缺位,回頭我跟吏部尚書宋光漢大人招呼一聲,你叫禇遇這幾日等我消息便是”。
盧青陽,圓睜兩眼,半晌狐疑,“中樞院他能進的去?那可是需要重重的考核跟過硬的資曆的,況且人員的備選得是鄉試秀才,縣試舉子才行,而禇遇壓根就沒應試過科舉,習的是岐黃之術,跟樞院文記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呀!”。
“這的確是不太好辦”,徐憂民微笑“但你不都說了嗎?朝中有人,好辦事的嘛!況且中樞院的文記也隻是個差種,沒有品銜,不需要三關考核,應試人更不需要秀才,舉子的身份”。
“啊!對對對,微不足道的補缺,算不得什麼,上古王朝不就是你在當家嗎?”。
“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徐憂民眉頭一皺,“莫道是一個國家,便是一個小家庭,也是有規矩的,隻不過,我也不是聖人,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也會有私情私欲”。
怪老頭盧青陽一聽撲哧樂了,心情好,說話就更中聽了,“行,那就依你,事成之後,老夫請你去‘摘月樓’大吃一頓”。
徐憂民也笑道,“辦不成,難道你就不請我了嗎?”。
“辦不成,老夫請你作甚?銀子多沒處使了?”,盧青陽立時變了臉,嘴一咧,“走了”。
這話,若換作是旁人聽了,非得當場氣昏厥不可,但徐憂民卻隻是搖搖頭,一點也不生氣“,那就恕不遠送了”。
“用不著”,仿佛不帶著一點火氣,盧青陽便不會說話一樣,回頭,剛好撞見徐夫人打府門外蒯個竹籃子進來。
徐夫人給他一個萬福,“盧家兄弟這是要走嗎?”,盧青陽平民布衣一個,基於跟徐憂民的關係,徐夫人除了喚他兄弟或家叔外,再無合適的稱呼了。
“是啊!徐家……”,嫂子沒喊出來,盧青陽便收回了話,他發覺跟徐憂民說話的口氣,用在徐夫人身上極不禮貌。
於是,他略調整一下語氣道,“是啊!徐家嫂子,您這是……”。
徐夫人笑道,“去市集買了一些菜,剛回來,不如晌午一塊吃點吧!”。
“不了不了,不打擾了”,盧青陽發覺昧著本色,去裝腔作勢的說話,真的比死還難受。
待他一溜煙跑出國父府,徐憂民才嗬嗬地對徐夫人道,“你當真要留他呀?”。
“怎麼?你舍不得一頓飯?”,說完,徐夫人向後院廚房走去。
“不是舍不得一頓飯,而是你根本就留不住他”,徐憂民說的沒錯,各人各習慣,像盧青陽這種吃飯的時候,都得摔一兩個碟子碗,給自己找點氣生的人,如何跟人同得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