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土族“納頓”儀式的人類學解讀(1 / 2)

土族“納頓”儀式的人類學解讀

理論研究

作者:廖永麒

【摘要】在某一個具體的社區社會中,儀式的過程通常會經曆一次從結構到反結構,然後反結構再到結構的辨證過程。在這一複雜的變化過程中“反結構”的社會形態就是“交融”。下文當中筆者根據特納:“結構—反結構—結構”的模型對土族節日“納頓”的儀式過程進行解釋。

【關鍵詞】土族 “納頓” 儀式

“納頓”是青海民和土族喜慶豐收、酬神的傳統節日,整個節日時間達兩月之久。舉辦“納頓”時通常是由幾個土族村落共同舉辦,群眾的參與性極強。對於儀式過程的解釋,目前在學術界用到的理論教多的是人類學家特納的《儀式過程》,他認為:“在交融的過程中的本身會發展成為自己的‘結構’,在這個‘結構’當中,個體與個體之間存在的一種自由的關係,變成了‘人’與‘人’之間受到規範所製約的某種關係”。

一、“納頓”中的“結構”形成

“納頓”作為喇家村全村性的年度重大集體活動,參與其中的人員一般要達上百人,規模十分龐大,而且這項活動的時間長達一個多月之久,決定了村子裏要成立一個臨時的工作小組來開展正常的活動,並且這個臨時組織要高效運轉,還要各司其職,分工明確。以上就是“納頓”第一個階段,即前閾限階段—“結構”。即在土族“納頓”舉行前,土族村落有各自的組織結構,而且每個土族村落之間有較大的差異。喇家村裏的人們在這個特殊場景下都有與其身份相對應的位置,而且這種村落秩序部需要去指導,大家會各就其位,每個喇家村的村民都有各自相應的權利和義務,這種權利和義務在這個村落中是靠人們自己去維護和遵守。一般情況下,在“納頓”舉行之前,首先必須要組織成立一個帶有濃厚祭祀性質的“納頓班子”,它類似於戲班子。這個臨時的“納頓班子”的成員必須是經過村裏的人共同推選產生,考察內容包括了人品、能力、在本村中的地位等方麵,而且還要看這些人的門風是否符合當地的倫理觀念,比如家族中有過偷盜、坐牢、奸淫等惡習記載的門戶是不得入選,其中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參與者全為清一色的男性,女性絕對不可以參與,如果女性參加,來年會遭受冰雹的災害。“納頓”成員主要包括:一個派頭,即活動的總負責人。還有總家、廟官等人作為整個“納頓”的負責人,是全場的最高權威。每年的“納頓”因為規模空前浩大,所以會牽扯到吃飯、演出、財務等附屬工作。所以這個臨時的“委員會”還設有管理開支收入、演出以及夥食的後勤人員。派頭、小派頭們在“納頓”舉行的過程中行使他們臨時的權利,活動結束權利隨之自動消失。負責操辦“納頓”的這個“納頓班子”必須要保障“納頓”的整個過程順利進行。

二、“納頓”中的“反結構”階段

跳會手舞是“納頓”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這個環節才是真正體現土族民眾集體“狂歡”的方麵。土族“會手舞”的表演說明了“納頓”的儀式已經進入到了第二階段閾限階段即“反結構”,也就是“納頓”正式舉行期間。這時的土族社會形態會發生再一次的變化,到了“反結構”的階段,閾限的實體之間的區別不明顯,這時呈現出最基本的組織結構狀態,即“人人平等”、“村村和諧”。“納頓”過程中,社會角色出現缺失或錯位是土族村民在這段時間內發生的最大變化,有關村民們的外在東西出現暫時性的消失,如職位、家境、名利、財富等都將會被忽視。因為“納頓”的過程可以解釋為神到各個村莊“視察工作”,當“納頓”隊伍到達某個村子時,該村的老年婦女們和男子在二郎神帳前煨桑,燒黃表紙,燒香磕頭,也有老年人為二郎神敬獻哈達。“納頓”儀式的過程中,土族村落中的人們完全沉浸在集體的歡慶當中,集體一起跳會手舞,場麵宏大,振奮人心。這種歡慶活動促使了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的社會角色發生更替和變化,在社會結構中地位相對較低的人(例如土族女性,就可以和男人們一樣在節日中得到快樂),所以在“納頓”的閾限期間,很多的土族村民會出現暫時性的被尊重、被重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