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劉備大敗,平時看起來仁慈和善的劉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在戰後的總結大會上對孔明一陣數落。此番一戰損失一萬多兵馬倒是也不算大敗,劉循領出去的八千東洲兵活著回來的不過三千,剩下的也算是拋屍荒野了。戰略上劉循還是勝利了,這也是益州軍第一次在野外作戰戰勝西涼兵,打破西涼鐵騎不敗的神話,對東州兵氣勢上的鼓舞是十分難得的。
所謂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損失的兵馬可以再募,可是關興死了,他是自己義弟關羽的兒子呀!這次回去可怎麼交待,同時劉備對諸葛亮的信任也大打折扣,原來曾經隆中對直言三分天下的諸葛臥龍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算到位。
劉備固然除了那次會議上讓諸葛亮總結失敗教訓的時候數落了他一番,平時表麵上對諸葛亮依舊是客客氣氣,諸葛亮善於察言觀色,豈能不知道劉備虛情假意,完全沒有剛請他出隆中時候的那種熱情來的真切。
想當初剛設計的時候諸葛亮就對劉備強調劉循的智勇雙全,此計不一定能成功,當時劉備答應的好好的,可是這一失敗竟然變臉的這麼快,這不禁讓諸葛亮心中有些不喜,甚至他有時候暗暗後悔,怎麼當初劉備來求自己出山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有擦亮雙眼認清他這個人呢?
自然諸葛亮這裏沒辦法了,劉備也隻能求助於法正,畢竟法正常年在益州,對這裏的山川地形,風土人情十分了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法正對益州這麼了解說不準有什麼好辦法呢!
法正確實有主意,不過就是陰損了點,劉循固然是劉璋長子,可惜是庶出,其母親張氏原本為劉璋府邸上的舞女,劉璋好酒好畫好舞這天下皆知。一次劉璋醉酒,以張氏為模特開始作畫畫美人,畫著畫著劉璋就按耐不住,抱起張鬆走上了床榻,張氏固然緊張但是也不敢反抗,劉璋落下帷幔,兩人一夜共渡巫山後就有了劉循。張氏因為不喜劉璋府上奢侈的生活,待生下劉璋後就搬到白水縣去居住,因劉循其母身份卑賤倒是沒有什麼人注意,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並不多。法正也是一次去白水縣公幹的時候無意間撞破的,劉循重孝道,每年有空閑的時候都會來白水縣看望自己的母親,而這個地方此時恰恰在劉備的掌控之中。
劉備派法正去白水縣打探劉循母親的下落,打算這次釜底抽薪以劉循母親威脅他,讓其獻城投降,你劉循不是重孝道嗎?等擒獲你母親後我讓你忠孝兩難全。為了避免劉循發現異樣,劉備這次命令大軍再次把雒城圍的水泄不通,雖然經過數次戰敗,不過劉備的兵力依舊是劉循的數倍,如果圍而不攻,困住他還是萬萬能做到的。
……
就在法正前往白水縣尋找劉循之母的時候,遠在長安的龐統也應了一個花帖,龐統屬於豔福來的太突然那種,本來打算去柳朵兒那裏看看她,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一位女扮男裝的秒人。
本來忙乎一天擺平了心帶怨氣的小妮子孫尚香,龐統心中快意無比,長長地吸了一口濕潤清新的空氣,臉上露出了安祥輕鬆的笑意,自然是樂的一身輕鬆。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身後有人,猛一回頭,就見兩個人站在自己身後,她們雖然刻意掩飾自己身份,但龐統還是一眼就看出那兩個人是女孩,沒有喉結多明顯,也不知道那些古裝電視劇的木頭為何認不出那些女扮男裝的女孩子,是不是都瞎。中間一個男裝女子看來正值妙齡,一雙美眸水靈靈的,粉妝玉琢,秀媚撓人,看見龐統回頭,這少女立即似男子般抱拳一揖,脆聲說道:“司馬先生請了。”
龐統先是覺得這麵容有些疑惑,不過仔細瞧來腦中倒是有幾分印象,此人他在司馬防的生辰晚宴的時候見過,是那個號稱頭牌的靜姝,龐統一拍大腿,忽然想了起來。
龐統仔細一看,那豆寇年華的少女便向他嫣然一笑,明明容顏秩嫩,卻笑得媚惑天成。
她一說話,另一個男裝女子便一刻跑到他的背後,好像要堵住龐統的去路一般,將他圍在了當中,龐統見她們形若打劫,不禁好笑。
家中擺平母老虎,如今又司馬家族做背後的靠山,如今官做著,茶葉作坊的錢賺著,一身輕鬆,春風得意,開心起來,便有了促狹的心情,佯做不識她的身份,微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這般作派,這是要劫財呀,還是劫色?”
靜姝豐潤的唇珠微微開合,乜睨了他一眼,含顰嫣然,帶著幾分戲謔狡黠的笑意問道:“司馬大人還真是一個妙人兒,不知道本姑娘要劫財如何、劫色……又如何呢?”
龐統一聽哈哈大笑,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豬哥樣兒笑道:“劫財,沒有。劫色,來吧!”
於是本來打算去找柳朵兒的龐統,就這麼硬生生的被靜姝連財帶色的劫進了醉鄉樓,穿過幾條巷弄。走進青瓦白牆院落的一個角門兒,就見滿院桃花盛開,一派爛漫春光,此地正乃醉鄉樓的後院,是靜姝的所住之處。長安剛剛一場大雪,龐統對院子內繁花似錦趕到十分好奇,待走近一看發現原來都是染色的彩紙疊成的花。這不禁讓龐統暗暗感歎靜姝的心靈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