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姝的引路下龐統走進了她的閨房,抽著鼻子一聞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側過身,閨房全景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閑適。
龐統倒是不客氣,率先一步做到靜姝的床榻之上,微笑道:“怎麼,長安城內想見靜姝姑娘的人應該不少,我這算不算是姑娘的入幕之賓呢!”說話的同時他還摸了摸人家姑娘家的錦繡被,又軟又滑又順手,這床榻之上還透著稍許的香氣呢!
靜姝媚眼一橫,恰到好處,嫣然笑道:“大人果然已經猜出奴家身份了,如果是入幕之賓大人也算是吧!我這床榻之上還沒有男人躺過呢!”靜姝本來姿容卻極俏麗,這一笑更是女人味十足,再加上那嫵媚眼波顧盼流動,登時滿室春光,旖旎風起。
常年在風塵中行走,靜姝自然見多識廣,她這一身媚功稍微這麼一施展倒是龐統先受不了弄的麵紅耳赤的,靜姝在用這麼誘人的眼神看著他龐統估計都會犯錯誤。
“大人既然已經知道奴家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請大人來的目的吧!先給大人看茶,我這裏可有大人最新推出的炒茶,嘻嘻!”
那令一個男裝麗人抿嘴一笑,眸波向龐統一蕩,便搖曳生姿地退了出去,靜姝款款走到書案前,順手挪過一隻錦墩,在龐統對麵坐下來。眨眨眼睛,一副天真爛漫模樣:“司馬家夜宴,高朋滿座時,古吹台前,別樣歌舞,諸般不俗作為,俱是出自大人之手吧?”
龐統訝然道:“靜姝姑娘何出此言?”
靜姝豐潤嬌媚的唇珠微開一隙,眼波流轉:“奴家聽說,司馬大人才高八鬥,曹公數次想封大人為官都被婉拒,如今因才得功而授文學掾,入朝為官,風光一時無兩,而且大人夏日製冰神乎其技,造福萬民,而且推陳出新製出這新式茶葉,甚受士紳敬重。如此人物,禮當愛惜羽毛,文人士子,鬥詩飲酒,紅袖添香。本是一樁雅事,但日日留連章台,還與她們做了一道,如此驚世駭俗之舉卻是大大不妥,是要為人詬病的,大人您何苦摻合到我們這些弱女子的爭鬥中來呢?”
龐統也沒想到司馬懿婉拒曹操的事情這麼出名,想當年司馬懿年少成名,被人譽為有“治國之才”,東漢末年,司馬懿生於亂世,“常慨然有憂天下心”。南陽太守楊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稱,司馬懿二十歲前,楊俊曾見過他,說他絕非尋常之子。尚書崔琰與司馬懿的兄長司馬朗交好,曾對司馬朗說:“你弟弟聰明懂事,做事果斷,英姿不凡,不是你所能比得上的。”司馬懿少年時和著名隱士胡昭關係很好。因與同郡的周生等人結怨而被謀害,胡昭知道後立刻涉險尋找,在崤山澠池之間找到周生一行,請求他們放過司馬懿,周生開始不肯,但胡昭哭泣的誠意最終還是感動了他,救下司馬懿。
建安六年,郡中推舉他為計掾。時曹操正任司空,聽到他的名聲後,派人召他到府中任職。司馬懿拒不見客,聲稱自己有風痹病,身體不能起居。這些世家自然是不信的,因為司馬懿這是在婉拒曹操。
更是不知道那裏來傳言說曹操不信司馬懿生病,派人夜間去刺探消息,司馬懿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真染上風痹一般。
當時曹操還沒有橫掃天下之像,再加上曹操對待士族采取打壓製度,除去少數士族,大部分都不支持曹操,而司馬家族就是少有眼光的,在背後支持曹操的。士林中傳言,司馬懿拒不應召,實在是我輩楷模,實際上他們那裏知道,司馬懿是真病,還就真不是借口。
龐統翻開硯台蓋兒,順手拈起一支做工精細的毛筆,蘸了蘸研好的墨汁,扯過一張雪白的“蔡倫紙”胡亂塗抹起來,一邊笑道:“柳姑娘實在悲苦,那日走投無路之際,再下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就要出手相助了。落花尚有意,流水豈能無情?人非草木,我若不幫一幫朵兒姑娘,那與外邊花壇中無情無義的假花又有什麼區別?”
靜姝含辭微吐,氣若幽蘭,向他昵聲說道:“如此處境可悲、進退兩難的,大人精神身為可佩,可大人可知道,像我等以色娛人的在風塵中行走就靠一個名。”
龐統目光一抬,問道:“姑娘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