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已經不習慣睡在母親的寢殿裏。畢竟我從七歲開始就擁有自己的宮殿了。
那晚我睡得並不實。
第二天天剛亮,莫元哥哥便來了。一進門就喊我:“希圖月刃,你怎麼還在睡?快起來去看比賽!看你哥哥是怎麼贏得那把聖光劍的。”說著還拍了拍胸脯。
“什麼比賽聖光劍的?”我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今天父王不知怎麼突然有興致要我們比馬上戰術。”
“比劍嗎?”我問。
“不一定是劍,長刀,矛,直劍,曲劍,三棘劍,擅長什麼就用什麼,主要是在馬上,被刺到或是摔下馬都算輸。”莫元哥哥說。他穿著軟甲,蹬著馬靴。已經是一副備戰的樣子。
“那不是很危險?”母親放下書本說道。
“當然是點到為止。我想父王主要是想看看那小子和他的兒子相比誰更厲害。”
“誰?”我問。
“就是那個叫軒轅……”莫元哥哥皺起眉頭仔細回憶著。
“縱徹。”我笑起來。
“哦,軒轅縱徹。我是覺得父王是因為他才會舉辦這麼奇怪的活動。最終的勝者會贏得我們的寶貝聖光劍。所以絕對不能讓父王和那些衡國人小瞧了我們,聖光劍也決不能落入別國人的手裏。”
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父王竟然會將聖光劍作為這場比賽的獎賞,如果他贏了,那麼我們的國寶豈不是會落入衡國的手裏。父王真得不害怕嗎?
我一下子從床上翻起來叫道:“顛吉,快幫我把這亂糟糟的頭發收拾一下,我要去看比賽。”顛吉是我母親的宮娥。
比賽在朝華廣場舉行。
我隨我父王坐在高高的觀台上,還有幾個王妃也來看熱鬧,包括我的母親伊朵王妃。我無聊地站起身四處走,在人群中搜索著一個人影,我在找縱徹殿下。我承認,我總是忍不住去注意他。
正在這時有個人在我耳邊說:“你是不是在找他?他在那邊呢。”
我一驚轉過身去,是之策哥哥。我瞪了他一眼,卻看見他的手正指著一個方向。我向那個方向望過去,一下子就看見了縱徹殿下。他正斜倚在遠處朝華宮門前的一根柱子上,眼睛看著地下。旁邊有一個年輕的衡國衛兵在他耳邊說著什麼,而他雖然沒有看那個衛兵,但我可以感到他在很認真地聽著他講話。
“月刃,你從出生到現在,十三年了,我敢保證你看王宮裏所有人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這兩天看他的次數多。你這樣下去會喜歡上他的,也許你現在已經喜歡上他了。”之策哥哥繼續在耳邊喋喋不休著。
我很生氣他的這些話,因為這樣說來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關注我。這個八婆一樣的男人!
我立刻裝出一副天真到有點像白癡的表情,並用情竇未開的甜美聲音誇張地睜大眼睛問:“喜歡?喜歡上他有什麼奇怪的?我喜歡很多人啊。這有什麼錯?我們去找父王問問,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嗎?”
“噢~”他用手拍了一下額頭,“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月刃,我走開。”說完他誇張地行了一個帕瓦爾神教懺悔手勢,然後就走開了。
我偷笑了一下,我每次都是這麼對付之策的。他最怕我將他的話傳給父王,比起這個他更害怕我總是擺出一副天真至極的模樣。他說看見我那副表情比殺了他還可怕。
我再望向軒轅縱徹的時候,他已經站起來離開柱子。他並沒有換上特別的備戰裝束,隻是同我的莫元哥哥一樣登了一雙馬靴。袖子用繃帶纏了起來。他真的英俊極了。盡管他比我的很多哥哥都年少,但是他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威儀氣勢,不可抵擋地閃耀在周圍。那時的他,真地侵占了我初為少女的第一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