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遊是誰?沒聽說過有如此年輕的劍仙人物啊,倒是聽說過有個叫齊仙雲的,年紀輕輕便已經踏足地仙境界,不過她卻是女子身,還有就是西北本地出來的趙廷湖,可趙廷湖是以武道立世,就算踏足地仙境界也用不出這等氣勢磅礴的禦劍手段,更何況他還未踏足地仙境界。
難道是返老還童的神仙人物?其實這位白發劍仙僅僅是瞧著年輕,實則已經是兩個甲子以上的世外高人。
李獻有點拿捏不準該如何作答。
好在這時候禦馬監少監何士餘已經聞訊趕來,不同於李獻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是從宮裏出來的,知曉的東西也會更多一些,比如這位徐公子的身份,讓他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
宦官畢竟是是天家奴仆,那位公主殿下則是正經八百的主人,若京中傳來的消息不虛,這位徐公子真能成為第三位帝婿,那麼將來也算是他的半個主人。
何士餘揮手示意李獻和諸多修士退下,同時心思急轉,一橫心一咬牙就要跪倒在地,打算來一個大禮。
在宮裏當差的人,可不興講究什麼膝下有黃金,腰板要彎得下去,膝蓋要跪得住,在宮裏最常見的懲罰就是罰跪,沒點跪功,還真混不下去,何士餘也是從最底層的小宦官一步步爬上來的,跪功自然不在話下。
“禦馬監少監何士餘見過徐公子。”
正當他要來一手“五體投地”的時候,徐北遊已經從飛劍上一躍而下,伸手扶住這位坐鎮一府之地的大宦官,笑道:“徐北遊也見過何少監。”
至於那個草原人,則是被徐北遊直接丟在一旁,雙眼緊閉。
能在宮中混出頭並外放一方的大宦官,都是心思縝密之輩,自然早早就瞧見了這名草原人,既然被徐北遊扶住,他也沒有繼續故作姿態,而是順勢問道:“徐公子,此人是誰?”
徐北遊平靜道:“來時路上遇到的草原細作,還有三位同謀,不過已經被我斬殺,另有他們秘密繪製的輿圖一份。”
說話間徐北遊將那份輿圖取出遞到何士餘的手中。
事關朝廷大事,何士餘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接過輿圖一看,臉色霎時大變。
這位禦馬監二把手的麵皮微微顫抖,咬牙道:“酒囊飯袋,一群酒囊飯袋,暗衛府是幹什麼吃的?西北軍又是幹什麼吃的?”
徐北遊溫聲道:“何少監也不必太過動怒,這張輿圖是一位地仙境界的摩輪寺高人所繪,此人又偽裝成遊學士子,也不怪暗衛府和西北大軍難以察覺。”
“地仙境界?”何士餘臉色稍稍凝重幾分,然後猛然震驚道:“那名摩輪寺的地仙高手已經被徐公子斬殺?”
徐北遊平靜點頭。
如果說先前何士餘隻是對徐北遊的身份背景感到忌憚,那麼現在就是對徐北遊這個人感到深深忌憚,再也不敢將他與尋常世家子弟等同而論。
畢竟這份輿圖絕不是尋常諜子細作能夠畫出來的,而且先前徐北遊禦劍而來的威勢也做不得假,實打實的地仙境界確鑿無疑。
那麼徐北遊說自己斬殺了一位地仙境界的事情八成屬實。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何士餘真心稱讚道:“徐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說不定日後又是一位獨步天下的大劍仙。”
徐北遊正要謙遜幾句,忽然心中一動,猛地轉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