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摩輪寺最後的安身立命之本,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是棺材本,林寒沒能帶走的,徐北遊想要帶走,隻會更難。
不過在臨來之前,張無病也給他提了一個建議,從薩滿教身上著手。
摩輪寺在草原上的首要敵人是依附於王庭的薩滿教,而王庭不管如何拉攏摩輪寺,都不可能為了摩輪寺而自斷臂膀除掉薩滿教,更何況草原汗王還要通過雙方的不合從中玩弄帝王權術,所以更為勢大的摩輪寺很難完全壓死薩滿教,甚至很多時候還要被王庭平衡打壓。
可徐北遊這個局外之人不同,他不必在乎薩滿教的死活,甚至在短時間內,也不必在乎草原上的平衡與否,他完全可以用薩滿教來做許諾,撬動摩輪寺這塊頑固不化的石頭。
畢竟中原太遠,能否打下中原還是未知之數,更何況中原還有一個根基深厚的佛門,就算林寒僥幸打下了中原,摩輪寺想要在中原與佛門相爭,還是太過吃虧,正所謂千羊在望不如一兔在手,與其去奢望不切實際的中原,倒不如著眼於眼前的草原。
徐北遊找到了張素恒所說的那家客棧,要了間二樓上房,來到房間後推開窗戶,剛好看到窗外的街道上有一隊身著皮甲的巡城騎兵驅馬行過。
徐北遊的眼神幽深。
按照道理而言,徐北遊不可能在這座距離中原千裏之遙的塞外孤城耗費太多時間,他之所以先來此地而不是直接去摩輪寺,是因為本代布羅畢汗是摩輪寺大長老的侄子,如果能說動這位布羅畢汗,那麼他的摩輪寺之行也許會更為順暢一些,若能再說服摩輪寺反叛草原王庭,那麼西北大軍就能由守轉攻,那麼大齊也就少些壓力,中原也就能多出幾分安穩來。
想到這裏,徐北遊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他畢竟不是口才無雙的蕭瑾,能否說服那位布羅畢汗,他沒什麼把握,他更沒有太多的耐性,如今江南大戰正酣,西北也是一觸即發,東北更是風雨欲來,處處都在死人,他這個平虜大將軍就算不能親自調兵遣將,也不能在這裏空耗時日。
徐北遊抬頭望向天邊隱隱可見的大雪山輪廓。
難道真要一路殺過去?